如果是以前的話,她可以很容易地打消掉表姐的疑慮,把她開的腦洞再填起來。那樣的話,之前的那幾個問題,她也會有不同的應對方式。
但是現(xiàn)在,向坤已經(jīng)明確表示,要愛麗絲進一步地幫助娜娜和楊老三建立在“超感物品體系”內(nèi)的認知風格,所以一定程度地讓楊老三知道她自身和周圍人的特異,也是本就應有之意。
得了老夏肯定的答復,雖然還沒有搞明白自己到底會啥“超能力”,但楊真兒已經(jīng)把自己當“超能力者”了,喜滋滋的表情溢滿了臉上,忍不住掏出那枚向坤送她的硬幣翻轉(zhuǎn)起來。
在琢磨出“飛幣入杯”的能力后沒多久,隨著她和娜娜跟小鈴鐺一起玩各種硬幣游戲的次數(shù)多起來,她也終于是慢慢地學會了手指翻硬幣的招數(shù),終于也能加入到“翻硬幣俱樂部”中,一起用硬幣耍帥了。
現(xiàn)在她只要是在思考事情的時候,就喜歡把那枚硬幣拿出來翻,這個動作,這個姿態(tài),會讓她有種自己超級聰明、超級厲害的感覺。
“老夏,我要怎么樣才能像你一樣厲害,有自己的分身能力?是不是多玩硬幣就可以?”楊真兒一邊熟練地翻著硬幣一邊問道。
夏離冰看了她的手一眼,沒有點頭。
“不是玩硬幣就行嗎?果然如此,果然沒有那么簡單,那應該是什么呢……對了,小鈴鐺給她所有的硬幣都取了名字,什么巧克力、冰淇淋、沙琪瑪、檸檬汁還是檸檬茶來著?小蘋果也是,好像玩?zhèn)€紙飛機都要給飛機取名,她的小黃人木雕也有名字來著!嗯,娜娜說的‘小精靈’,說不定就是她的硬幣。看來給硬幣或者給其他東西取名字,有助于建立分身能力?對了,老夏你有給什么特殊的東西……或者生物取名嗎?”楊真兒忍不住問道。
夏離冰點頭。
楊真兒好奇追問道:“取的什么名字啊?”然后又補充道:“當然,要是不能雖說的話,就不不說。”
夏離冰說道:“兩個名字:零零一,零零二。”
楊真兒愣了下,一時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,這名字還真是……很“老夏”啊。
這時候,樓下院子里傳來了向坤的聲音:“老夏!老三!”
楊真兒從欄桿上伸出腦袋,看著下面仰著頭的向坤:“干嘛呀?我和老夏有重要事情要聊,向大廚別吵吵……”
“我做了夜宵,有牛肉、有兔肉、有雞蛋、有肉丸子,一大鍋香噴噴的湯面,你們要吃嗎?”向坤笑瞇瞇地說道。
“要!”楊真兒之前的牢騷立刻收起,果斷干脆地回了一個字。
不過當她從欄桿上縮回腦袋,準備叫上老夏下樓的時候,卻發(fā)現(xiàn)老夏人已經(jīng)到樓梯口了。
“我去!老夏你等等我!你個吃貨誒!”楊真兒趕緊跟上。
幾分鐘后,樓下大廳里,四個人一人捧一碗面吃得呼嚕嚕熱火朝天——當然,向坤只是象征性地陪吃而已,因為他知道自己也一起吃的話,娜娜和楊老三吃得會更有胃口。
唐寶娜一邊吃面,卻是一邊偷偷地觀察著楊真兒和老夏的表情,老夏依然是沒有什么變化,認真吃面,除了有點餓外,看不出什么來,但楊真兒的樂呵勁卻是溢于言表,吃面都吃出了過年的感覺。
不過唐寶娜現(xiàn)在的關注點并不是楊真兒和老夏剛剛悄咪咪跑樓頂去說什么,也不是楊真兒為什么這么一副狐貍偷吃了雞的表情,而是楊真兒的這個情緒本身。
從離開機場回來的路上,唐寶娜就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的感官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,具體地說,似乎是多了一種很特殊的感官,能夠感知到很多平常感知不到的東西,并且周圍的很多東西,像他們坐的車,他們坐的桌子、椅子,用的筷子,附近的路燈、建筑,都好像變成了一個一個可以被感知的元素,能夠隱隱約約地知道它們的狀態(tài)。
而且仿佛有一個情緒天線般,讓她可以感知到周圍人的情緒,知道他們開心,是悲傷,是害怕,是疑惑,還是其他任何情緒。
在車上的時候,她只能在汽車等紅綠燈的時候,隱約地感覺到周圍行人的情緒。不過在到了“游瓏飯店”,跟大家一起吃飯、聊天的時候,她的感覺就清晰多了,每個人是什么情緒,基本都能有一個大概的判斷。
只有向坤和老夏是例外,感覺不到他們的情緒。
不過向坤和老夏又有不同,老夏像是一個黑洞,越去感覺,越往里墜,無所依附,無所獲得。
向坤卻是像一個信號塔,將其他人的情緒收集過來遞給她,所以她才能感知得到這些情緒,但因為被這重重情緒覆蓋,向坤自己的情緒她反而感知不到。
而且唐寶娜還發(fā)現(xiàn)一個特性,她離向坤越近,對周圍各種事物的狀態(tài)感知、對周圍各種人的情緒感知,都會越明顯,越清晰。而離向坤越遠,這種感知就越弱。基本上離他超過十米,感知就會變得很微弱,好像只剩她兜里的硬幣能做一個支撐了——為了實驗這點,在離開飯店去停車場時,她故意磨蹭了好久,落在向坤后面好遠。
這種感知既真實,又虛無,有種感官和認知上的矛盾感,所以在“游瓏飯店”的時候,她一度地認為自己是產(chǎn)生了幻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