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幾案上的一支羽箭,反復摩挲著箭尾上刻著的“顧”字。
“世子爺,您可否解釋一下,射殺羽林衛的箭為何會是你的佩箭呢?”
說話間,宇文照揮手招來一個小兵。
那小兵同他對視一眼,開口道:“昨日是屬下當值,親眼看見世子騎馬去了城門口?!?/p>
“誰給你的膽子,探查我的行蹤?”
顧北辰冷蔑他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邪笑。
宇文照當即接話:“既然人證物證俱全,還是勞煩世子爺同下官到陛下面前認罪?!?/p>
宇文照惡狠狠對的說著,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奸計得逞,他自然要笑。
顧北辰再厲害,也只是臣子,陛下暮年,最厭惡臣子專權,更怕死,羽林衛是貼身保衛皇帝的,若是把射殺羽林衛的罪名安在顧北辰頭上,也是為皇帝除去了心腹大患!
“呵。”
兩邊沒人動彈,只聽到顧北辰癡諷的輕哼。
“動手啊,還等什么呢?”
見自己帶來的人沒動靜,宇文照大喝一聲。
顧北辰忽然起身,連帶著他身后的士兵也亮出長刀。
銀白色的刀刃折射出宇文照驚慌失措的臉,他連連后退幾步,后背貼在墻壁上,一股涼意漫上心頭。
“顧顧北辰,你想干什么?你難不成還想殺了我?”
“為何不可?”
顧北辰步步逼近,微瞇著那雙危險的眸子,冷冷一笑。
“我可是將軍府唯一的兒子,若是我死了,我爹不會放過你!”
宇文照嚇得腿打顫,只得將親爹搬出來。
“再者,我若死在這里,你如何向陛下交代?”
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,卻在對上顧北辰冰冷目光的瞬間瓦解。
“不過是死了個羽林衛統領,陛下頂多罰我半年俸祿,你真以為將這事捅上去,陛下會如你所愿?”
如今皇位上的這位,心思深沉莫測。
他不光忌憚鎮國侯的勢力,也從沒忘記將軍府。
只是將軍府出了宇文照這個軟馕飯袋,才讓皇帝稍微放松了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