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往哪里倒,盼著忙到十月底能告一段落,她太想休假了,即使哪也不去,就在家里躺著就很幸福了。
“再忍忍,等樓云市的工作完成以后,我們就能休息了,先回家歇兩天,然后我們去旅游,我想去成都玩,你哥沒空,就派你陪我去吧。”席子樾等不及想出去玩。
聽見她說想去成都,梁辛西的瞳孔都亮了。
“對啊,我怎么沒想到要去旅游呢,就這么愉快決定了,哪天休假立馬訂票出發。”梁辛西滔滔不絕地開啟話嘮模式,換個衣服的功夫已經把去成都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全計劃好了。
下午的拍攝任務簡單,但對模特的要求相對較高。以檀香扇為背景,梁辛西對著鏡頭展示亓令鄔提供的十件微觀景模型,同時要為觀眾進行詳細的講解,如制作背景,制作工藝,甚至分析一波亓令鄔制作模型時的心理狀況,相當于閱讀理解。
為了今天的講解任務,梁辛西足足花了三天苦背臺詞,她對微觀景工藝品一竅不通,成串出現的專業術語如同釘子重重敲打她的腦袋,那三天連做夢都在念叨枯燥乏味的專業詞匯。
雖然后期可以配音,但梁辛西的職業素養要求她不許渾水摸魚,在職場中必須端正態度,用言行舉止撐起她用血汗打造出來的首席模特招牌。她要是垮了,“逐月文化”就是胡金金那個妖孽的天下了,梁辛西決不允許胡金金騎在她的頭上為非作歹。
這些年她緊繃神經,不容自己在工作中出一點錯,好不容易打出去的名氣,容不得半點沙粒。她愛惜羽毛,如同珍愛她的生命。
背了三天臺詞終于可以在今天展示成果,梁辛西的心情五味雜陳,又激動又不舍,強忍痛苦熬完下午四個小時。
席子樾一拍雙手,目光柔和地對鏡頭里的梁辛西說:“ok,拍攝結束。”
梁辛西筆直如松的腰板瞬間蔫了,似垂落在冷風中來回搖擺的枯蘆葦,完全失去了生機。
她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地上,喉嚨仿佛灌了一鏟黑炭,沙啞無力:“我的膝蓋都要裂開了,誰來救救我?”
對著鏡頭站了四個小時,她的疲憊無人能感同身受。
他是霧靄天藏在烏云后的飛鳥
廖沾沾二話不說沖過去往她面前一蹲:“上來吧辛子,我背你回客房歇著。”
梁辛西也不客氣,病懨懨地趴在他背上,拍拍他腦袋說:“辛苦你了,好弟弟。”
“我才不是弟弟。”廖沾沾聽見這兩個字就頭痛。
席子樾拉開背包拉鏈,小心將相機塞進去,邊回頭叮囑廖沾沾:“背好你辛子姐,記得輕拿輕放。”
“那當然。”廖沾沾撅著嘴巴,還在為弟弟二字傷春悲秋。
梁辛西笑了:“不是弟弟是什么,沒記錯的話你比我小六歲吧?多懷念我的二十一歲啊,那會我的眼里還有光,對未來抱有無限期待,現在被生活毒打得完全不知快樂為何物。”","chapter_title":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