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嘉彤只覺得丟臉。
黑歷史就像回旋鏢,多年后貼臉開大、正中眉心。
張煥霖說得沒錯,那幅畫全是硬傷。一個五歲孩子都比她畫得好。
她十八歲才開始拿起畫筆,十九歲手受傷痊愈之后,畫了那幅畫。也是她人生中最后一幅畫。
畫完。她決定,好好學習專業知識,再也不做‘成為一名畫家’的春秋大夢。
“畫怎么在紀妮芳手上?”詹嘉彤問。
“不知道,我也奇怪呢。”張煥霖看向遠處。“你老公正在看我們呢,要去打個招呼嗎?”
詹嘉彤不敢回頭,下意識地推著他往角落走,避開辛學宇的視線,“先把畫的事情解決了。紀妮芳為什么要把我的畫拿出來賣,我能不能自己買回去?”
“你買?你干嘛要買,你不說我不說,誰知道這畫是你畫的。”
“紀妮芳不安好心。你不覺得嗎?”
“呃……”
“她早可以把畫拿出來,偏偏等到開展第一天才把畫掛出來,說明她知道畫是我畫的。她還嘲笑我來著……”詹嘉彤耳畔回蕩著她的嘲笑聲。
赤裸裸、明晃晃、挺扎心的。
還掛出來,大概是要所有人一起嘲笑她吧。
“要不我找個人把它拍下來?”
“那跟我自己拍下來有什么區別。”
“區別在于你沒收到收到邀請,你的出價不算數。”
“說得好像你被邀請了似的。”詹嘉彤回懟。
“我認識受到邀請的人呀。”
“我也認識!”詹嘉彤脫口而出。
他們的目標——辛學宇。借他之手,把畫拍下來。免得詹嘉彤一直在‘黑歷史’面前抬不起頭。
“你去說,還是我去說?”張煥霖問。
她猶豫了。
她不確定辛學宇會幫她。他應該還在生氣。不會給她好臉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