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折好紙條塞進風衣內袋,指尖不經意觸到我的手背,冰涼的觸感讓我心頭一跳:“晚上我就去踩點,有消息給你打電話。”
送走趙奕彤后,我坐在窗邊的藤椅上,看著溫泉池里裊裊升起的白霧,心里總有些不安。
對手是廖成,那只老狐貍精得能從獵人的陷阱里偷肉吃,趙奕彤雖是經驗豐富的刑警,可論起詭計多端的廖成,怕是還差了截。
夜幕降臨時,我隱身駕馭龍珠飛天而起,悄無聲息地飛向天目山。
十幾分鐘后,我已懸浮在昨夜的山莊之上。
往下望去的剎那,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天靈蓋——原本密布的監控探頭全成了死物,黑黢黢的鏡頭對著虛空,像被挖掉眼珠的眼眶;
峭壁后那些黑洞洞的槍口不見了蹤影,只留下幾處新鮮的泥土,顯然是被人刻意填平;
那座青磚小樓的鐵門大開著,兩尊石獅子還在月光下泛著冷光,卻沒了守衛的身影,連空氣里的硝煙味都被晚風刮得干干凈凈。
樓前的空地掃得比鏡子還亮,別說煙頭紙屑,連片落葉都沒有,仿佛昨夜那些荷槍實彈的守衛、森嚴的戒備全是我的幻覺。
我暗感不妙,立刻操控靈線如蛛網般鉆進地下倉庫。
貨架空空如也,連標簽都揭得干干凈。
那些青銅鼎、玉龍佩、青花瓷……所有價值不菲的寶物都不翼而飛,連空氣里的土腥氣都淡了許多,只剩下樟木箱子被搬空后留下的寡淡木香。
地面掃得干干凈凈,連道劃痕都沒有,顯然是精心清理過的。
“臥槽……”
我低罵一聲,后背沁出的冷汗瞬間浸濕了襯衫。
廖成竟然把所有的寶物轉移了?
一定是昨夜我們離開之后就動手了!
這老狐貍根本沒信過“井下三郎”,帶我去寶庫從頭到尾就是場試探。
他恐怕早就懷疑我的身份了,懷疑我不是真正的井下三郎。
畢竟我提出要看寶庫的要求太過突兀,再結合天局組織覆滅得那般離奇,以他的智慧,必然能分析出七八種可能。
所以他早做好了搬遷的準備,帶我去看寶庫不過是拋餌,若事后寶庫有人前來窺探,或是警方找上門,就能坐實我的嫌疑。
我不敢再多留,駕馭龍珠如離弦之箭般遁走,風聲在耳邊呼嘯,像無數只手在拉扯我的衣角。
在遠離山莊的一處山巔停下,我顫抖著摸出手機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給趙奕彤發微信:“快撤,千萬別露出行跡,那是陷阱!”
夜風吹拂著我的臉頰,帶著山林的寒意,可心里的驚悸卻久久不散。
若我不是能隱身,剛才潛入時定會留下痕跡;若趙奕彤不是謹慎,堅持今晚先踩點而非直接帶警隊查封,那后果不堪設想。
對付替身門的大計一定胎死腹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