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何區別?”君北玄理直氣壯地反問,“好東西,自然應該讓更多人擁有,才能彰顯其價值!”
“天哪……”沈琉璃感覺自己像在教一個三歲小孩,“王爺,您聽好了,女人的世界里,‘價值’這個詞,有時候和‘擁有的人數’是成反比的。一樣東西,如果我能輕易買到,我的鄰居能買到,街上所有的女人都能買到,那它在我眼里,就一文不值了!”
“不可理喻!簡直是歪理邪說!”君北玄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沖擊。
“這不是歪理,這是人性!”沈琉璃決定給他來個猛藥,“那我問你,如果全天下的男人,都穿上和皇上一樣的龍袍,那皇上那件,還值錢嗎?”
“你這是謀逆!”說完,君北玄這次,終于沉默了。
過了許久,他才用一種極其不情愿的語氣,悶悶地問道:“那……依你之見,該當如何?”
看到這位不可一世的將軍終于“服軟”,沈琉璃心中暗笑,這才拋出了自己的想法:“我的想法是,不開店則已,要開,就只開一家,全京城,獨此一家。而且要裝修得比皇宮還奢華,要讓所有女人都覺得,能踏進我的店,本身就是一種榮耀。”
“固守一點,坐等敵人四面圍攻?這是兵家大忌!愚蠢!”君北玄想也不想,立刻全盤否定,“你這是在建一座漂亮的靶子,等著別人來打!”
“那你說怎么辦?!”沈琉璃也有些生氣了,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!
“你的想法,太保守!太被動!”君北玄的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顛覆性的念頭,“我們為何要‘開店’?為何要‘售賣’?這種按部就班的方式,是商賈的愚笨做法!真正的兵法,是無形之刃,殺人于千里之外!”
“說人話!”
“我們不做生意,我們創造一個傳說!”君北玄的聲音里,充滿了統帥的魄力,“都城的貴婦們,從不追逐最好的東西,她們只追逐最難得到的東西。我們要做的,就是讓這‘玉容膏’,成為一個她們有錢也買不到的傳說!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沈琉璃好像隱隱抓到了什么。
“沒錯!”君北玄一字一頓,說出了他那石破天驚的計劃,“將我們手中這第一批‘玉容膏’,全部,免費送出去!”
“全部送出去?!”春桃在一旁聽得差點跳起來,她聽不懂什么兵法不兵法的,她只聽到小姐說免費送出去,“小姐!這可是用五十兩銀子一兩的玫瑰花瓣做的啊!這么送出去,我們得虧死啊!”
“不,”沈琉璃在經過最初的震驚后,卻迸發出了與君北玄如出一轍的想法。她終于完全領會了這位將軍的意圖,他雖然不懂女人,但他太懂人性了。
“這不是虧損,春桃。”她搖了搖頭,聲音里充滿了難以抑制的興奮,“這是投資。是讓我們的‘武器’,以一種敵人絕對意想不到的方式,投放到她們的‘指揮部’去。”
她鋪開一張京城貴女關系圖,這張圖,是通過她這半個月來的打探,親手繪制的。上面密密麻麻地標注著每一個家族,每一個人的關系、喜好和弱點。
她的手指,緩緩地在圖上移動著。
最終,她的指尖,點在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上。
“我們的第一個目標,不是朋友,而是敵人。”
她看著那個名字,輕聲念道:“禮部侍郎府,蘇晚晚。”
“蘇晚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