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侍郎卻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宰相大人此言差矣!這些犯人生死事小,可若疫情從牢獄中傳出,危及更多百姓,那才是大禍!若能救活他們,說不定還能從他們口中問出更多陳年舊案的線索,助陛下肅清朝堂!”
朝堂之上,眾臣爭論不休。
鎮南大將軍蕭戰冷眼旁觀片刻,適時出列,手持尚方寶劍,朗聲道:“陛下,臣愿領命甄別病患。將輕癥者轉移至城外醫坊,重癥者繼續隔離治療。不過……”
他故意停頓,“臣以為,有些犯人或許罪不至死。當年案件審理,是否存在屈打成招、草菅人命的情況,也需重新核查。懇請陛下準許梳理卷宗!”
皇帝咳嗽著,渾濁的目光在眾臣之間逡巡,許久才虛弱開口:“準了。”
三日后,負責梳理卷宗的官員,抱著厚厚的案卷,踉蹌著跪倒在朝堂之上,聲音顫抖:“陛下!洪胤三百一十七年的貪墨案疑點重重,證人證詞前后矛盾,分明是屈打成招!還有這樁謀逆案……”
隨著越來越多離奇舊案被翻出,曾立言的名字終于被提及。
“陛下!曾立言受賄一案,涉案賬冊莫名失蹤,關鍵證人更是暴斃獄中,其中必有蹊蹺!”
太子展開一卷文書,義正言辭道,“兒臣近日查訪得知,曾立言考取功名,為人剛正不阿,因拒絕黨爭,才慘遭構陷!”
單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“太子殿下僅憑一面之詞,就想翻案?空口無憑,實在荒謬!”
“荒謬?”王建國冷笑一聲,他轉頭看向皇帝,高聲道,“陛下,臣愿以鎮國公爵位擔保,徹查曾立言一案!”
皇帝劇烈咳嗽著,用手撐住龍椅,思索片刻后,沉聲道:“準了。成立三司會審,由太子監審!”
此言一出,單敏如遭雷擊。
他深知,一旦曾立言案重啟,當年他與六皇子合謀構陷政敵的丑事必將敗露,可此時輿論已經發酵,他縱有百般手段,也難以挽回局面,只能啞巴吃黃連,默認曾立言無罪。
退朝后,單敏擦著冷汗路過王建國身邊,咬牙切齒道:“好手段,王建國!可別得意太早!”
幾日后,曾立言官復原職,流感也好的七七八八了。
當他走出天牢,與王建國相擁時,老淚縱橫:“鎮國公大人,多虧有你,我這冤屈才能昭雪!”
王建國扶著曾立言,“岳父大人,折煞小子”
曾立言此時才知,曾令容與曾令瑤已與王建國是夫妻,一陣唏噓后,雖然他知道曾令瑤還沒與王建國圓房,但也認可了眼前的女婿。
夜幕降臨,臨安城燈火漸次亮起。
國公府內,謝婉婷依偎在王建國身旁:“你在朝堂上掀起的風浪,可真是不小。”
王建國攬住她的肩膀,笑道:“風浪越大,魚越貴!”
五日后,李書蕓痊愈。
王建國登上城墻,望著街道上井然有序的巡查隊,眼中露出欣慰之色。
“國公爺!”冷雪策馬而來,手中竹簡被風吹得嘩嘩作響,“新增患者連續三日下降!輕癥患者治愈率達七成!”
話音未落,王昱神色慌張地跑來:“不好了!單敏彈劾您濫用國庫,說那些防疫措施皆是‘旁門左道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