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墨辭握著方向盤,嘴上應著“好”,心思卻飄得老遠。
把姜稚救出來的那一刻,他才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做了什么。
他硬生生打斷了徐雅韻的腿,還把她丟在院子里。
那個笨女人從小就不會照顧自己,受了那么重的傷,現在該有多疼?
路過蛋糕店時,紀墨辭猛打方向盤,徑直往別墅開:“先回紀家,蛋糕讓傭人買。”
姜稚心里犯嘀咕,往常失蹤游戲結束,他總會火急火燎去找徐雅韻算賬,今天卻透著股說不清的擔憂。
她都差點被沉海了,徐雅韻不過斷了條腿,這點懲罰算什么?
但她不敢違逆,畢竟在紀墨辭面前,她得維持著清純小白花的人設,犯不著為這點事惹他不快。
車子開進紀家,紀墨辭跳下車就往院子里沖,繞著別墅找了一圈又一圈,連徐雅韻的影子都沒見著。
“管家!管家!”
他在院子里喊了半天,才猛然想起,傭人早就被他遣散了。
不安像潮水般涌上來,他摸出手機打給徐雅韻,聽筒里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。
“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。”
他像魔怔了似的,忽略提示音,一遍又一遍地撥號。
打到第28個時,手指突然頓住。
他想起不久前,徐雅韻也曾這樣連打28個電話,而他當時只覺得厭煩,一心想給她點教訓。
原來被人拒之門外的滋味,是這么絕望。
紀墨辭猛地抬頭,眼里閃過一絲光亮:徐雅韻腿斷了,肯定要去接骨,只要查遍北城所有醫院,一定能找到她!
他立刻撥通特助電話,聲音發緊:“馬上徹查所有醫院,一家都不能漏!”
離開前,姜稚拽住他的袖子,小聲說:“墨辭,姐姐找人綁架我,是不是氣我獲救了,才故意躲著你呀?”
以前只要她這么說,紀墨辭定會斥責徐雅韻,然后留下來陪她。
可這次,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:“沒有的事,你別多想。”
“你自己在家待著,我出去找找。”
那天晚上,北城所有醫院都被攪得雞飛狗跳。
紀墨辭大張旗鼓地挨個排查,說要找自己的未婚妻。
其中一家醫院的院長,曾和徐雅韻的父親交好,自從前兩天紀墨辭官宣戀情,就沒給他過好臉色。
“紀總不是交了新女友嗎?剛才還見她在紀氏官網上報平安呢。”
院長抱著胳膊,挑眉反問,“請問您哪來的未婚妻?”
紀墨辭張了張嘴,半天才擠出一句:“我的未婚妻只有一個,就是徐雅韻。她……她只是生我氣了,躲著不見我。”
院長冷哼一聲,滿眼鄙夷:“哦,那你接著找吧,我這兒沒有。把人氣走了才知道著急,紀總,丟人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