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虜營!鋒矢陣!殺!”
葉云冰冷的聲音如同催命符咒。
“殺——!”
早已憋足了勁的破虜營將士,如同下山猛虎,在徐山、張狗蛋等悍將的帶領下,組成無堅不摧的鋒矢戰陣,狠狠鑿入亂成一團的韃子營地!
三棱透甲錐長槍輕易撕裂混亂的皮甲,刀光閃爍,血浪翻騰。二狗率領的弓箭手占據高地,三棱破甲箭如同長了眼睛,專射試圖組織抵抗的軍官。
復仇的火焰,在毒煙的掩護下,熊熊燃燒!
格日勒圖被親兵拼死從毒煙彌漫的大帳中拖出,他盔歪甲斜,臉上被毒煙燎起幾個駭人的水泡,肺部火燒火燎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。
他看著眼前如同地獄般的景象:營寨在燃燒,毒煙在彌漫,精心飼養的戰馬在毒霧中痛苦地抽搐、口吐白沫,他麾下最勇猛的戰士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成片倒下,死狀凄慘無比。
而那群穿著玄色甲胄的邊軍,則如同冰冷的殺戮機器,在毒煙與火光的邊緣高效地收割著生命,紀律嚴明,配合默契,冷酷得令人心膽俱裂!
“啊——!!!”
格日勒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、絕望而憤怒的咆哮,聲音嘶啞破裂,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滔天的怨毒。
他用盡全身力氣,朝著狼煙口方向,朝著那個傳說中叫葉云的魔鬼,發出了泣血般的質問和控訴:
“葉云!無恥!卑鄙!!!”
“毒煙!疫尸!斷水源!!”
“你們中原人不是自詡禮儀之邦嗎?!不是講仁義道德嗎?!!”
“你們讀的圣賢書呢?!你們的禮義廉恥呢?!都他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?!!”
“這算什么?!這他媽的算什么英雄好漢?!!!”
他狀若瘋魔,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劇烈顫抖,指著那片在毒煙中冷酷推進的玄色浪潮,發出了靈魂最深處的、顛覆認知的吶喊:
“魔鬼!你們才是魔鬼!!”
“究竟……究竟誰他媽才是不講武德的蠻夷啊?!!”
這悲憤絕望的怒吼,在充斥著毒煙、慘叫和殺戮的戰場上回蕩,顯得如此蒼白而無力。
回答他的,只有破虜營將士更加迅猛的沖鋒,只有二狗手中弓弦震動后,一支精準洞穿他親兵咽喉的三棱箭矢發出的凄厲嗡鳴。
葉云按刀立于陣后,冷漠地注視著格日勒圖在親兵拼死護衛下狼狽逃竄的身影,聽著那絕望的吶喊消散在風中。他嘴角的弧度冰冷依舊。
道德?仁義?那是太平盛世的奢侈品。
在這血肉磨盤的邊關,在這你死我活的戰場,活下來,贏下去,讓敵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,才是唯一的真理。
傷天和?不傷我。人若犯我,我必犯人!所謂的原則便是用來打破的!
至于誰更像蠻夷?歷史,從來只由勝利者書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