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白自己今天這拳下去會得罪周頌,得罪周家,可能剛找的工作會因此保不住,甚至沒法在京城繼續待著。
但周頌欺負的是溫穗,有些氣他能忍,憑什么溫穗要忍?
他做的這些事溫穗一無所知。
回到公寓,她從冰箱里拿出兩罐啤酒,敲響溫崢房門。
“出來聊聊。”
里面傳出拖沓聲。
幾秒后,溫崢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打開門。
還沒等他開口,一瓶涼颼颼的啤酒就被塞進手里,冷意順著指尖竄上來,驚得他一個激靈,困意瞬間散了大半。
“你干嘛?”他揉著眼睛,看著走向客廳的溫穗,“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?”
溫穗踢掉高跟鞋,破天荒地盤著腿癱在沙發上,咔嗒一聲叩開拉環,泡沫溢出瓶口也不在意:“陸家當年來溫家提聯姻的時候,提出的聯姻人選,到底是溫榮月,還是雙胞胎妹妹?”
“當然是你啊。”
溫崢被她問得莫名其妙,見她臉色沉得厲害,索性坐到對面,“陸知彥當時指名道姓要你,爸媽沒跟你說過?”
“沒有,”溫穗搖搖頭,“但周頌今天說,是我耍心機讓陸知彥選的我。”
她頓了頓,又想起溫榮月那套說辭,“溫榮月也說過,這樁婚事原本是她的,是她主動讓給我的。”
溫崢聽完沒立刻接話,指尖敲擊啤酒瓶,半晌語氣有些古怪的開口: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是他們覺得你頂替阿月的身份,進了當初的人選里。”
“那他們為什么會這么覺得?”溫穗抬眸,神色平靜:“換人是家里商量好的,連送過去的照片都是爸媽同意替換的。”
她和陸知彥不算熟悉,自然沒問過當初他是怎么選中的自己。
只是陸知彥無所謂的態度,估計也是從一堆照片里,隨手挑中她的照片。
既然明明是陸知彥的選擇,為什么要把鍋扔她頭上?
溫崢感覺這件事可能有誤會,說了句等等回房找手機,打電話給港城的朋友。
溫穗結婚那會他不在港城,對當年的內情確實知之甚少。
客廳里,溫穗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,瓶身流下的水珠在她手背凝成冰涼的線。
十分鐘后,溫崢掛了電話走回客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