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,她眸底不自覺染上幾分厭惡。
“今晚必須密切觀察體溫。”
醫生收拾藥箱,叮囑道。
溫穗點點頭,跟著下樓去找周管家。
盡管周管家私自將離婚協議書藏起,溫穗也沒打算跟他撕破臉。
這個在陸家待了三十年的老人,是老太太最信賴的心腹。
聽到陸知彥發燒,周管家立刻安排傭人輪流守夜照看。
他如今面對溫穗,總有那么幾分心虛。
周管家望著桌面幾支帶露的鮮花,欲言又止,轉而看向溫穗平靜的側臉,問:“少夫人,你跟少爺真的一點可能都沒了嗎?”
解決完陸知彥,溫穗不愿意浪費花時間折下的鮮花,讓傭人給自己找個花瓶,邊思索構圖邊輕聲道:“其實就算你沒藏起那份協議,你們少爺遲早也會重新擬一份給我。”
“不會的!”周管家急得搖頭,斬釘截鐵道:“少爺不是那樣的人。他在老爺靈前發過誓,說要和您相伴一生,他絕不會違背誓言。”
溫穗緋唇勾起難以察覺的彎度。
看。
就連周管家也認為,陸知彥不會和她離婚,是因為給陸老爺子的承諾,而非情分。
如果沒有愛的話,她確實可以容忍陸知彥在外面養小三四五。
偏偏她喜歡他,這碗夾生的飯她默不作聲地咽了又咽。
整整三年,終于劃傷喉嚨,再難下咽。
“周管家,”她將一支西府海棠插入瓶中,花枝如蝴蝶舒展花瓣,“需要守諾的人不是我。我不是他用來兌現誓言的工具。”
花瓶中央的海棠開得熾烈,鮮艷奪目。
周管家張了張嘴,徹底失聲。
后半夜有傭人悉心照料,陸知彥的體溫逐漸回落,傷口也未再滲血。
溫穗將離婚協議書平整地擺放床頭柜上,確保他睜眼便能看見。
她讓周管家整理一間客房,今晚湊合休息。
不過,溫穗還未等到陸知彥簽字,陳岐晟便先帶來一個好消息。
第二個模型的后端連接成功,已經開始數據反饋。
她當即趕往公司,并第一時間通知溫榮月,后者直接發來視頻電話。
實驗室內氣氛緊張而亢奮,一群人圍著擬真機器人僅有的頭模,溫穗跟陳岐晟站在最前方,身旁是捧著平板的柳閔和全棧工程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