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踢開豆子要扶他,他說:“別過來!”
然后自已抓著床沿,努力撐著身體,把被子都抓皺了。
他練習夾豆子已經累出了一身汗,這會兒更是汗如雨下,額前的碎發都被打濕了。
去年的起哥還是個意氣風發、前途無量的外科醫生,現在卻成了一個遍體鱗傷的病人,連自已站起來都做不到。
我站在門口看著他,咬著嘴唇,淚如雨下。
最后,他放棄了,倚著床伸直了長長的腿,無奈的笑了起來:“還是不行啊。”
我擦掉臉上的淚,過去扶他:“起哥,你已經恢復很快了,不要急,慢慢休養,肯定可以站起來的。”
“借你吉言。”
他終于肯伸手了。
我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攙到輪椅上,又把地板打掃干凈,回頭說:“晏落說中午不回來了,起哥你想吃什么?我給你做。”
他笑容懨懨的:“都可以。”
我說:“要不我請你吃漢堡吧?剛從晏落手里賺了點錢,還能再請你喝個奶茶呢。
阿姨他們回來問你,你就說我給你煮了面還加兩個蛋。”
起哥扶額笑了起來:“好。”
外賣很快就到了,我擺好吃的,跟他并排坐,看對面電視上剛剛開始的《今日說法》。
起哥感慨:“沒想到這個節目還在播。”
我說:“播這么多年了,還是有人沒看過,當然要繼續播。”
說著,拿起吸管狠狠扎穿奶茶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