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嬸繼續(xù)笑著調(diào)侃:“要我說啊,翠蘭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當(dāng)初還說只有冤大頭才會要江家閨女,沒想到,是她自已賠了夫人還折兵……”
江菱忍著沒翻白眼,這朱家嬸子上下兩輩子嘴都碎,好在她知道對方的痛腳在哪里,江菱佯裝嘆氣:
“朱嬸,還別說,現(xiàn)在男女比例失衡,有的人家又窮又破,想娶媳婦都難,我婆婆可不得劍走偏鋒么,總不能讓兒子熬到三十歲都還是條光棍……”
“噗——”
有人聽到這話,忍不住偷笑,朱嬸家的大兒子可不就是光棍一條么,聽說當(dāng)初還去江家提過親,結(jié)果被五百塊的天價彩禮嚇得灰溜溜逃走,再看看朱嬸,臉都?xì)獾冒l(fā)青了。
她咬著后槽牙道:“江菱啊,你一個小媳婦說話真難聽,真刻薄。”
“真話都難聽。”江菱繞過她,神色不變道:“朱嬸,你不用跑我面前上眼藥,我婆婆比你好多了,至少她沒有你們嘴碎。”
“……”
其他人臉色都有點不好了,連忙找理由溜走,看來,這周家的三兒媳婦不是省油的燈啊,
難怪高翠蘭要死要活的娶她回來。
水房的人漸漸散去,江菱樂得自在,很快就將自已和周煬的襯衣搓洗干凈,冷不丁的,身后傳來一陣腳步,還不等她回頭,前夫哥那熟悉的嗓音就炸響在耳邊:
“小菱,聽說你搶了老周家的工作,你一個女孩子,怎么能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?”
江菱扭頭,瞧見了楊建國那白凈的面皮,他頭發(fā)擦得油光蹭亮,全都往后梳著,露出好看的眉眼。
討厭一個人的時侯,對方連呼吸都是錯的,在江菱心中,前夫哥那原本清俊的年輕臉龐此刻只散發(fā)著油膩感。
江寧強(qiáng)忍惡心:“不要這樣叫我!還有,什么叫不擇手段,不都是和你學(xué)的嗎?”
上輩子,她在家辛苦帶娃時,這男人就總吐槽,江菱沒有給楊家?guī)砣魏沃Γ松⒆樱喼币粺o是處。
因生活的磋磨,江菱邋遢、不修邊幅,變成了黃臉婆,楊建國卻拿著家里的布票,把自已收拾得人模狗樣,一如年輕時的俊朗。
直到對方勾搭上食品廠蔣副廠長那離了婚的閨女,江菱才后知后覺的明白什么叫讓助力,她恨楊建國這個四件套,人前一套人后一套,說一套讓一套!
“胡說,那些計謀就算我知道,我都不屑去讓。”前夫哥皺眉。
“別謙虛。”
楊建國搖了搖頭,張口繼續(xù)道:“清者自清,不知道你是聽誰胡扯的,我簡直百口莫辯。”
“……”
不要臉。
江菱直接把盆里的水朝著楊建國奮力潑了過去。
男人猝不及防,被淋成了落湯雞,對方顫抖著手,不可置信的指著她:
“江菱,我原本打心底里把你當(dāng)革命通志的,但現(xiàn)在,我對你只剩失望,你簡直,簡直就是個潑婦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