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思年擦著嘴角的血跡,眉頭緊鎖:“誰要你還了?”
“我要還?!标悤肮虉痰刂貜?,眼神飄向巷子深處,“你們走吧,他們。他們最多打我一頓”
陽光照在她單薄的校服上,領口處露出的一截鎖骨瘦得驚人。對陳書影來說,尊嚴比疼痛更重要。她寧愿挨打,也不愿欠下這份可能永遠還不清的人情。
黃毛不耐煩地踢飛一個易拉罐:“磨嘰什么呢?老子的時間不要錢???”
陳書影突然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扔:“這些我都不要了。”她的聲音在發抖,卻異常堅決,“你們拿了就走吧。”
“想得美!”黃毛一把揪住她的衣領,“浪費我們這么多時間,還打傷我兄弟,醫藥費精神損失費怎么算?”
周安喬氣得渾身發抖:“明明是你們把祁思年打成這樣的!”
祁思年抹了把臉上的血,直視著陳書影:“聽著,就算你換地方,他們還是會找上門。你是對的,這些瓶子本來就是你撿的,憑什么要給他們保護費?”他聲音因為疼痛而嘶啞,卻字字清晰。
陳書影怔住了。
“不過,報警是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?!逼钏寄昀^續說
“報警?你倒是想的美,”黃毛說著就要去搶他們的書包。
周安喬沒說話,其實剛剛他們來這里的時侯她就偷摸的發信息報警了。雖然陳書影說要她不報警,但她清楚的知道現在的情形。
“我早就報警了,就在剛剛來的時侯?!敝馨矄袒瘟嘶问謾C,一臉挑釁。
巷子里的氣氛瞬間凝固。黃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,他惡狠狠地盯著周安喬手里的手機:“臭丫頭,你找死是吧?”
祁思年立刻擋在兩人前面,盡管他臉上還帶著傷,聲音卻異常堅定,“這些人就是看準了你不敢反抗。今天你退一步,明天他們就會得寸進尺。”
陳書影直直地看著祁思年擋在她面前的背影,那雙總是冷漠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現了動搖。她低頭看著自已磨破的袖口,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瓶子——那是她攢了一周的“收入”。
“警察馬上就到?!敝馨矄袒瘟嘶问謾C,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,“你們現在跑還來得及?!?/p>
三個混混交換了眼色,黃毛突然獰笑著上前:“在那之前,先給你們點教訓”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巷口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警笛聲?!熬欤e動!”一聲厲喝傳來。
黃毛臉色大變,罵了句臟話轉身就跑。另外兩人也作鳥獸散,眨眼間消失在錯綜復雜的小巷中。
陳書影像被抽干了力氣,靠著墻慢慢滑坐在地上。警用手電筒的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,映出那雙眼睛里閃爍的淚光。
“沒事了。”周安喬蹲下來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祁思年齜牙咧嘴地揉著受傷的手臂,卻還是擠出一個笑容:“就是,有困難找警察,這才是正確操作嘛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