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被打亂的計劃（第2頁）

他刻意補充了一句“隨便”，試圖降低這個請求的特殊性，但提到“夢魘修會”時，還是感覺嗓子有點干。

安娜明顯愣了一下。

努恩？夢魘修會？

這對一個八歲少爺來說，似乎有點太……沉重了？

但良好的訓練讓她迅速低下頭：

“好的，少爺。果汁馬上送來。書的話……”

她遲疑了一下，

“小書房里有一本《夢魘箴言錄（啟蒙版）》，您看可以嗎？

霍夫曼管家說，您要是對努恩有什么想知道的，或許……或許也可以直接問問他？

管家大人去的地方多，知道得也多，比書上的可能更……”

她似乎意識到自已多嘴了，聲音越說越小，趕緊住了口。

霍夫曼？

漢斯心中一動。這是個有價值的建議！

管家，尤其是萊茵哈特家族這種位高權重家族的管家，本身就是一部活的百科全書和情報中心。

他們游走于主人與仆人之間，貴族與庶務之間，知道的隱秘遠超常人想象。直接問霍夫曼？

這似乎比看書更有效率，也更直接。只是……如何開口？

問什么？分寸在哪里？他會不會報告給父親？

馮浩的警惕性又拉高了。
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
漢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，努力維持著孩童的好奇表情，

“就那本啟蒙版吧，還有果汁。”

安娜如蒙大赦，飛快地行了一禮，退了出去。

不一會兒，她端來一個銀托盤，上面放著一杯散發著清香的蘋果汁和一本薄薄的、裝幀精美的小冊子。

書封是深紫色的天鵝絨，上面用銀線繡著一個抽象的沙漏圖案和一只閉著的眼睛圖案，旁邊是花l的書名《夢魘箴言錄：稚子初識》。

漢斯接過果汁喝了一口，清甜微酸的口感稍稍安撫了緊繃的神經。他翻開那本小冊子。

里面的文字異常簡略，配著大量充記象征意味的插圖。

講的都是些最基礎的教義：

時間如流沙，珍惜當下；

暗影并非邪惡，而是庇護之所；

空間奧妙無窮，心懷敬畏；

信徒應謙遜守禮，不可妄議時空偉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