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園里恢復(fù)了平靜,只剩下唐婉晴一個人,呆呆地站在原地,手腳冰涼。
半個小時后,正在房間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孟忻州,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。他宿醉未醒,頭痛欲裂,罵罵咧咧地抓起電話。
“誰啊!大白天的,奔喪呢?”
電話那頭,傳來一個經(jīng)過處理的、雌雄莫辨的電子合成音,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。
“孟忻州,你的兒子,現(xiàn)在在我們手上。”
“我兒子?”孟忻州愣了一下,隨即破口大罵,“你他媽打錯電話了吧!老子連婚都沒結(jié),哪來的兒子!神經(jīng)病!”
他正要掛電話,對方卻不緊不慢地繼續(xù)說道:“壯壯,五歲,下午三點(diǎn)十分,在許家花園被我們帶走的。他很喜歡我們送他的變形金剛。”
孟忻州的酒,瞬間醒了一大半。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,后背滲出一層冷汗。“你……你們是誰?你們想干什么?要錢嗎?我告訴你們,我沒錢!”
“我們不要錢。”電子音依舊平穩(wěn),“我們只要一樣?xùn)|西。許映月父母留下的那份,最原始的海外資產(chǎn)信托文件。給你二十四小時,找到它,等我們電話。記住,不要報警,也不要告訴任何人,特別是許映月。否則,你就準(zhǔn)備給你兒子收尸吧。”
電話“咔”的一聲掛斷了。
孟忻州握著話筒,呆立了半晌,才像瘋了一樣沖出房間。“唐婉晴!唐婉晴!你給我滾出來!”
唐婉晴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廳里,聽到他的吼聲,渾身一顫,迎了上去,哭著說:“忻州哥,壯壯……壯壯不見了!”
“我他媽知道了!”孟忻州雙眼赤紅,一把抓住她的衣領(lǐng),面目猙獰,“是不是你干的?是不是你跟許映月那個賤人聯(lián)合起來算計我?”
“我沒有!我怎么會拿壯壯的命開玩笑!”唐婉晴嚇得連連搖頭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“剛才有兩個人,把壯壯帶走了……他們不讓我喊……”
孟忻州看著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,不像是在撒謊。他頹然地松開手,在客廳里暴躁地來回踱步,嘴里不停地咒罵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