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庫失竊的那個東西,對整個大夏都特別重要。
此事被嚴密封鎖,知情者不超過五人,全都是心腹中的心腹。
眼前這個形同乞丐的落魄書生,是如何得知的?
難道……是賊人故意放出的風聲,想試探什么?還是說,他背后另有高人?
一瞬間,女子心中閃過無數念頭,殺機一閃而逝。
“你究竟是誰?”她的聲音里,已經帶上了一絲上位者的威壓。
“我是誰不重要。”沈千知道,火候到了。他要開始收網了,“重要的是,我能幫你找到它。”
“你?”丫鬟嗤笑一聲,“你連自己下一頓飯在哪都不知道,還敢口出狂言?”
“呵呵,”沈千搖了搖頭,臉上露出一絲悲憫,“天機不可泄露。我之所以點破此事,只因與小姐有緣。不過,窺探天機,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伸出三根瘦得像雞爪的手指:“三日,只需三日。三日之后,午時三刻,城西破廟,我會給你答案。但作為交換,我需要……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桌上的茶點,喉結不自覺地動了一下。
媽的,好餓。
但他知道,現在絕對不能提錢,一提錢,逼格就全沒了。
一個能窺探天機的高人,怎么能在乎黃白之物?
這是最基礎的人設構建。
他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“一百兩銀子”咽了回去,改口道:“我需要小姐你……一個承諾。”
“什么承諾?”女子問道。
“一個相信我的承諾。”沈千的眼神變得無比誠懇,“三日后,無論我用什么方法,無論你看到什么,聽到什么,你都要相信,我,能幫你解決問題。你敢賭嗎?”
這番話,已經是赤裸裸的心理博弈了。他把問題拋了回去,將一個騙局,包裝成了一場對賭。
女子盯著他看了許久,久到沈千的冷汗都快下來了。他現在全憑上輩子鍛煉出的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”的職業素養在硬撐。
終于,女子笑了。那笑容很淡,卻仿佛讓整個喧鬧的街市都安靜了一瞬。
她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,丟在桌上。令牌是木制的,上面只刻了一個古樸的“夏”字。
“這是我的信物。三日后,城西破廟,我等你。如果你真有通天之能,我許你一生富貴。但如果你是騙我……”她沒有說下去,但那未盡之語中的寒意,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。
說完,她起身,帶著丫鬟,干脆利落地轉身離去。
直到她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角,沈千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,差點癱倒在地。
他顫抖著手,拿起桌上那塊女子沒吃完的桂花糕,狼吞虎咽地塞進嘴里。
干澀的糕點劃過喉嚨,噎得他直翻白眼,但他還是拼命地往下咽。
總算……活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