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中的白子都沒辦法落下,最后只能隨意地丟棄在棋盤上。
顧青蘿的這一聲提醒,不僅可以將他不小心放跑胡一刀的罪掩蓋過去,而且還能立功!
大大的功!
黑衣人起身,衣袖將勝負已定的棋局弄亂,聲音清洌,“捉拿胡一刀同伙,要活的。”
謝執安拱手:“是。”
三人帶著胡一刀即刻離開,謝執安根本來不及跟他祖宗道別。
他只下馬,遙遙向四個方向拜了四拜。
畢竟不知道祖宗住哪里。
“小祖宗,等我抓到胡一刀的同伙,再回來謝您!”
三人翻身上馬,兩前一后,中間跟著兩匹馬拉的馬車。
車上運著一副被釘得死死只剩下幾個透氣孔的棺材,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。
“阿嚏。”
顧青蘿猛地打了個噴嚏。
顧父緊張的手里的柴火都忘記塞進灶膛里,“怎么了?”
顧青蘿吸吸鼻子,“沒事,應該是被熏著了。”
一聽被熏著了,顧二顧三顧四全部放下手里的活沖了過來,“我來我來,你快去屋子里歇著。”
“小妹,快,用帕子搓下眼睛,搓完眼睛回屋歇著,飯好了我叫你。”
顧青蘿:“……”她不就是打了個噴嚏嘛,怎么個個都如臨大敵:“我沒事,這紅燒肉快好了。”
“好了你更要去休息。”顧二搶過她手里的鍋鏟,將她往外頭推,“去歇著。”
上午發生了那么驚恐的一幕,他們現在都心有余悸,小妹是個女孩子,肯定更害怕。
顧父也道:“阿蘿,去休息吧,等會吃飯,爹去叫你吃飯。”
“是啊是啊,爹說的沒錯,你去歇著,飯好了叫你。”顧青蘿被顧四推了出去,她沒休息,而是拿出顧父畫的顧五的畫像,臨摹了一遍。
貼在招牌上的畫像好端端的就不翼而飛了,不是被人扯了,就是被風刮走了。
于是又讓顧父畫了一幅,顧青蘿想著這事情可能還要發生,干脆自己多臨摹幾幅帶在身上,若是碰到外鄉人,還能麻煩他們帶出去。
她自顧自地畫畫,顧長川進來叫她吃飯。
一抬眼,就看到顧青蘿坐于桌后,脊背筆挺,提著筆,低著頭,凝心畫畫的樣子。
若不是這簡陋的環境,還有顧青蘿寒酸的裝扮,顧長川的思緒回到了二十三年前,他第一次看到蔓蔓的場景。
那個時候的蔓蔓,好像也才只有十三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