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秋至冬的過程中我們也沒閑著,我和他傾訴了對職業規劃的迷茫,他說既然錢賺夠了那就退休吧。可問題就在這里,我覺得錢永遠也賺不完,但總有一天會花完。
我對金錢上的焦慮,只有出生在東京的山谷、大阪的愛隣、橫濱的壽町的人能體會到。
訴說這件事時,我們正在白色戀人工廠手作巧克力餅干。
阿修突然等不及冬天,拉著我一定要去。
他給自己的那份畫上小狐貍的耳朵和尾巴,小狐貍就是他自己。清爽的直短發,眼角有滴淚痣,嘴角彎起的弧度半是微笑半是冷肅,反正那張臉面對我時總是微笑。
周圍也有單身人士獨自做巧克力,但聽他們的話是要提前做好等圣誕節那天給戀人一個驚喜,母胎單身的我只能說真會玩,我是不能接受多個人花我的錢。
嗯,我和阿修的旅游費用都是“分攤”的,他說錢包掉河里了,回頭一定還我錢,還鄭重其事地把手機號地址都寫在便簽上。
騙人的吧,算了,我寂寞。
阿修慢條斯理地給狐貍尾巴上好色,才和我講話。
“你已經決定好了不是嗎,但你身邊的人都在反對。如果需要一個人支持你的決定的話,我就是那個人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
“友紀(yuki)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
張口就來的謊話,我懷疑他是不是哪家夜總會的專業牛郎,文春為了拍到我的丑聞特地安排他勾引我之類的。也算有跡可循,阿修能準確無誤地應承我的所有喜好,一切瑣事都打理得妥帖無比讓我開開心心地玩,除了丑聞爆料只有殺豬盤可以解釋。
我不在乎,我太寂寞了,寂寞的發瘋。
我湊近看他的臉,尋找說謊的證據。這算是我的一項特異功能,凡是謊言幾乎無人逃過我的眼睛。也正因此我的演技也格外地高超,靠不斷地自省。
竟然是真的……騙人的吧。
“沒想到吧,我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和你說真話,希望你幸福的人對不對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