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就算來,她也沒精力跟他多說什么,只想躺著,睡過去,等待無休止循環(huán)的明天。
可電話那頭的人忽說:“我來找你。”
知道我在哪里嗎?我還沒說話。
電話早就掛斷,她的手機(jī)確沒拿下來,還保持著接在耳邊的姿勢。
你要去哪里找我?公司嗎?
可我不在那。
找不到我的話,會生氣嗎?會怪我嗎?會從此不再和我說話嗎?會覺得我麻煩嗎?
“淼淼!”
就在這時,具有打破陰翳穿透力的熟悉聲音,帶著微微粗喘,叫她的名字。
黎淼抬頭。
冬天黑的早,不到七點(diǎn)的天,已經(jīng)黑成深藍(lán)色。
天冷風(fēng)大,行色匆匆的路人拉鏈拉緊,帽子戴好,每個人都裹得緊緊的。
喬亦陽穿了件寬松的銀灰色衛(wèi)衣,腰肌處露出白色的家居服邊,黑色家居褲一邊垂著,另一邊不甚在意地掉在球鞋鞋舌里,看上去是隨便套了件衣服就趕忙出來找她。
他在夜色中,快步朝她走來,灰色衣服被月光和路燈照的白晃晃的,好像一顆不斷靠近的太陽。
一定是太陽吧。
不然他的懷抱怎么會這么溫暖。
溫暖到令人貪戀。
我多想這一刻就死掉。
能死在這樣溫柔的懷抱里,我該有多幸福。
“抱你嗎?”他蹲下來,在她耳畔低聲問,“還是自己走?”
黎淼扶著他的手臂站起來,用行動代替回答。
她一路走回家,直到走進(jìn)電梯,沒有其他人看見,才軟綿綿地貼在喬亦陽身上。
三樓到了,他一彎腰,就把她抱起來。
軟軟的,瘦瘦的,毫不費(fèi)力。
家門沒鎖,虛掩著,喬亦陽一腳踹開。
感覺房間里的味道不太對,黎淼靠在他xiong口,睜開眼睛。
——滿滿一桌子豐盛的飯菜,一個心形小蛋糕,還擺了一個紅色禮盒。
她打起精神:“你生日嗎?”
不對,喬亦陽生日是夏天。
“先不管那個。”喬亦陽把人抱到次臥,因?yàn)樗粋€人住,就把次臥改成小書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