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如玉在幫沈萬山傳遞地圖。”林墨肯定地說,“她死前留下的鳳釵位置,其實是在暗示官銀的真正埋藏地。趙坤殺她,不僅因為她知道望江樓的秘密,更因為她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十箱官銀?!?/p>
他再次提審被關押的李秀才——趙坤雖死,但李秀才作為從犯仍在獄中。李秀才見到那半匹錦緞,臉色驟變:“是……是柳如玉讓我?guī)退〉呢?,說沈老板的錦緞能賣高價。我偷偷打開看過,里面是張地圖,我沒敢聲張,只告訴了趙坤……”
原來柳如玉發(fā)現(xiàn)沈萬山的秘密后,想聯(lián)合李秀才取出官銀,既為父報仇,也想完成沈知言的遺愿。卻不想李秀才轉頭就告訴了趙坤,導致自已被滅口。
林墨站在沈記布莊的織布機前,指尖撫過金線暗紋。從沈知言到沈萬山,從柳長風(沈念祖)到柳如玉,沈家四代人都在為洗刷冤屈、守護官銀奔走,卻都成了貪念的犧牲品。而那些看似無關的案件——王婉娘之死、張啟山被害、望江樓焚樓,最終都指向通一個源頭:五十年前被私吞的賑災官銀。
“蘇兄,這些官銀該如何處置?”秦越望著新挖出的十箱銀錠,聲音沉重。
“按沈知言的遺愿,上交國庫,用于賑災。”林墨將賬冊與婚書收好,“但要在銀箱里留下記錄,寫明沈家四代人的故事——他們不該被遺忘。”
沈萬山躺在床上,聽著林墨的話,渾濁的眼睛里滾下兩行淚,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,像是終于卸下了千斤重擔。
離開清河鎮(zhèn)的那天,林墨特意去了亂葬崗。無名白骨已被妥善安葬,墓碑上刻著“沈氏義士之墓”,旁邊新立了塊石碑,刻著所有與官銀案相關的死者姓名,從沈知言到柳如玉,整整二十三人。
秦越在碑前擺了壺酒,低聲道:“他們終于可以安息了。”
林墨望著遠處的青山,晨霧正從山谷間升起,像一層薄紗籠罩著大地。他想起現(xiàn)代社會的法治與清明,突然明白自已穿越的意義——或許不是為了回到過去,而是為了在這個時代種下一顆種子,一顆關于正義與真相的種子。
“秦越,”他轉身笑道,“臨江府的卷宗里,還有樁‘古井女尸案’,去看看?”
秦越笑著點頭,將韁繩遞給林墨:“這次換你趕車?!?/p>
馬車駛離清河鎮(zhèn),車輪碾過青石板路,發(fā)出“噠噠”的聲響,像是在為過往的冤魂敲著安魂的鼓點。林墨握著韁繩,感受著風拂過臉頰的涼意,胸口的心跳沉穩(wěn)有力。
他不知道未來還會遇到多少迷霧,多少冤案,但他知道,只要手中的筆還能記錄真相,眼中的光還能穿透黑暗,他就會一直走下去。
因為有些東西,比回到原來的世界更重要——比如,讓每個時代都有人守護正義。
(未完待續(xù)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