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臨江府的疑云（第2頁）

“是！”李小姐肯定地說，“上個月劉通判說這香囊能安神，特意送給父親的！”

線索似乎指向了劉通判。但林墨注意到，張啟山的衣領里藏著半張紙條，上面用鮮血寫著一個“水”字，字跡潦草，像是臨死前倉促寫下的。

水？是指毒藥需要用水送服，還是暗示兇手的名字里帶水？

他起身檢查臥房，門窗確實完好無損，但在床底的縫隙里，發現了一枚銅制的令牌，令牌上刻著“漕運”二字，邊緣還有個缺口。

漕運？臨江府是水路重鎮，漕運事務向來由通判掌管。

林墨拿著令牌和紙條，走到府衙的檔案室。檔案室的老吏見是秦越帶來的人，不敢阻攔。林墨翻找張啟山的卷宗，在最底層找到了一本日記，日記里記錄著張啟山近半年的調查——他在重查十年前的滅門案，懷疑父親的死與漕運貪腐有關，還提到了一個名字：“劉淵”。

劉淵？不就是劉通判嗎？他的名字里帶“淵”，正好有“水”！

林墨的心臟狂跳起來。十年前的滅門案，如今的推官被殺，都指向了劉通判！而劉通判和先父張通判關系密切，這其中到底藏著什么秘密？

他繼續翻找，在日記的最后一頁，發現了一張畫，畫的是漕運碼頭的倉庫，倉庫的墻角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——像條蛇纏著一個元寶。

這個符號……林墨忽然想起清河鎮柳家藏的鳳釵，鳳釵的底座上也刻著通樣的符號！

清河鎮的鳳釵案，臨江府的滅門案和推官被殺案，竟然通過一個符號聯系在了一起！

就在這時，秦越匆匆跑來，臉色蒼白：“蘇兄，不好了！劉通判……劉通判死在自已的書房里了，也是密室，脖子上纏著漕運的麻繩！”

又一個死者！林墨握緊了手里的令牌，眼里閃過一絲冷意。兇手在滅口，而且動作越來越快，似乎在害怕什么。

他跟著秦越趕往劉府，劉通判的書房果然是密室，門窗緊閉，尸l吊在房梁上，和柳如玉的死狀如出一轍。但林墨在書桌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封信，信是十年前寫的，落款是“漕運總領”，內容只有一句話：“張通判嘴不嚴，滅門以絕后患。劉淵辦事得力，升通判。”

信的末尾，通樣畫著蛇纏元寶的符號。

真相的輪廓越來越清晰——十年前的滅門案是漕運總領指使劉通判干的，目的是掩蓋漕運貪腐。張啟山重查此案，被劉通判滅口。而現在，劉通判也被滅口了，兇手就是那個“漕運總領”！

但林墨總覺得哪里不對。劉通判既然是幫兇，為何要留下這封信？還有張啟山臨死前寫的“水”字，除了指劉淵，會不會還有別的意思？

他再次檢查劉通判的尸l，在他的靴底發現了一點潮濕的泥土，泥土里還混著幾根水草——這是臨江府外護城河的泥土！

劉通判死前去過護城河？

林墨立刻趕往護城河，在岸邊的蘆葦叢里，發現了一艘不起眼的烏篷船。船夫見官差來了，慌忙要劃船逃跑，被秦越帶來的人攔住。

船夫的腰間，掛著一枚和張啟山床底一模一樣的漕運令牌，只是令牌上的缺口更大。

“你是誰？”林墨厲聲問道。

船夫臉色慘白，哆嗦著從懷里掏出個賬本，賬本的封面上，赫然畫著蛇纏元寶的符號！

賬本里記錄著近十年的漕運貪腐明細，每一筆都有劉通判的簽字，最后一頁還寫著“張啟山查至關鍵處，需除之。劉淵已無用，滅口。”

落款日期，正是張啟山被殺的前一天。

“漕運總領是誰？”林墨追問。

船夫撲通一聲跪下：“小人不知！總領從不出面，只通過書信和令牌聯系！小人只是個跑腿的，負責傳遞消息和賬本！”

林墨拿起賬本，指尖劃過劉通判的簽字，突然發現簽字的墨跡顏色比其他字跡深——這不是一次寫的，是后來補簽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