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二樓的馮燼曦對此毫不在意。她重新站回旋梯旁,目光落在樓下的季沉晝身上——少年正仰頭朝她看來,冰藍色瞳孔里映著吊燈的光,像盛著整片星空。
看見她望過來時,他突然抬手扯掉領帶,動作隨性又張揚,然后對著她的方向,無聲地讓了個口型:“等我。”
馮燼曦的唇角彎了彎。她轉(zhuǎn)身走向露臺,晚風掀起她的長發(fā),帶著遠處薔薇花的香氣。身后傳來腳步聲,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——時凜序的腳步聲總是很輕,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急切。
“馮小姐。”時凜序站在她身后三步遠的地方,聲音比平時低了些,“下周有場馬術比賽,圣櫻學院是主辦方,我可以給你留最好的觀賽區(qū)。”
馮燼曦回頭時,看見他手里拿著個燙金請柬,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微微發(fā)白。學生會會長向來以冷靜自持聞名,此刻卻像個緊張的學生,連遞請柬的動作都帶著僵硬。
“馬術?”她接過請柬時,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劃了一下,看見對方喉結(jié)滾了滾,才慢悠悠地說,“我不太會騎馬。”
“我可以教你。”時凜序的聲音快了半拍,說完又覺得不妥,補充道,“圣櫻的馬術教練是奧運會冠軍,我可以讓他單獨指導你。”
馮燼曦翻開請柬,目光落在參賽名單上——季沉晝、謝臨崖的名字都在列。她想起原劇情里,這場比賽本該是許昭昭的主場,她會因為“意外”從馬背上摔下來,被溫予墨接住,然后在醫(yī)務室里上演臉紅心跳的對手戲。
“聽起來很有趣。”她合上請柬,遞還給時凜序時,故意讓指尖再次相觸,“替我謝謝會長的好意,到時侯我會去的。”
時凜序接過請柬的手在微微發(fā)顫。他看著馮燼曦轉(zhuǎn)身走向露臺深處,月光落在她頸后,紅蝶胎記在發(fā)絲間若隱若現(xiàn),突然覺得自已剛才的舉動像場冒險——打破規(guī)則,放下l面,只為換她一句“我會去的”。
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。馮燼曦低頭時,看見季沉晝坐進了黑色轎車,卻沒立刻離開,只是搖下車窗,仰頭望著露臺的方向。他的西裝外套搭在肩上,襯衫領口敞著,冰藍色瞳孔在夜色里亮得驚人。
“阿姐,要回去了嗎?”馮燼珩走到她身邊,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樓下,語氣里的不悅幾乎要溢出來,“我讓司機備車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馮燼曦的目光掠過宴會廳——溫予墨正站在窗邊打電話,側(cè)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;時凜序在和學生會成員交代著什么,手里卻緊緊攥著那張燙金請柬…
所有人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讓著與原劇情截然不通的事,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,一步步偏離預設的軌道。
她突然覺得這場戲比想象中更有趣。原劇情里的女二早已死去,現(xiàn)在站在這里的是馮燼曦,是能改寫命運的獵人。
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主們,以為自已是掌控者,卻不知道從看見她的第一眼起,就已經(jīng)成了她掌心的棋子。
“走吧。”馮燼曦最后看了眼樓下的季沉晝,轉(zhuǎn)身走向旋梯,“戲看完了,該回去了。”
馮燼珩立刻跟上,眼底的戾氣被順從取代:“阿姐想去哪里?我讓人備車。”
“去吃點東西。”馮燼曦的聲音帶著笑意,從樓梯上方傳來,“剛才看見街角有家甜品店,他們的焦糖布丁好像不錯——你說,季少爺會不會追過來搶著買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