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起去敬月亭聊聊嗎?我非常期待你的故事。”
赫連嵐就是這么迷迷糊糊地被哄騙到敬月亭。
敬月亭位于御花園的中心,四周的水池栽培著各式各樣的花草,有別樣紅的映日荷花,也有無窮碧的蓮葉圍繞在荷花周圍,那朵荷花猶如被眾星捧月一樣。
時晏之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茶壺,給他們一人斟了一杯,容器是上好的細白瓷。
赫連嵐坐在石凳上,低頭盯著這茶杯許久,然后不多時抬起頭,面色局促地說道:“這么珍貴的東西……我不能喝。”
時晏之眼珠一轉,不用猜都知道為什么,但他就是不直說,在赫連嵐面前裝傻充愣:“為何?”
難得遇上一只合心意的寵物,他當然要好好逗弄一番。
“因為……”赫連嵐羞得臉紅耳赤,似乎對背后原因難于啟齒,進行漫長的心理暗示,才緩緩回答,垂頭喪氣,失魂落魄得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,“因為我來到這里之后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些,他們一直對我說,我不配得到這些。”
“他們說我只是個卑賤得連下人都可以忽視和欺負的沒有人愛的質子。”
時晏之聽到“質子”兩個字,挑了挑眉:“你是贏崖送來的質子?”
贏崖,是晏朝相鄰的國家,因為與晏朝邊陲接壤,所以頻頻發生摩擦,甚至發動戰爭,軍事實力……不用多說,自然比晏朝遜一些。
“是。”赫連嵐并沒有關注時晏之為什么知道他是贏崖的質子,畢竟能出現在皇宮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,自然清楚目前為止送到晏朝的質子只有一位。
“我是三個月前到達的晏朝,因為我是我最不受寵也最沒權勢的皇子,我的生母只是一個宮女,我的養母因為有了弟弟也不管我。”
“再落魄也是皇子,他們真的一點都不顧及你的身份嗎?我聽聞我們英明神武的陛下作風公正嚴明,對這種恃強凌弱的行為深惡痛絕,對質子的每月銀兩也是比照本朝皇子的。”時晏之試探赫連嵐的時候也不忘夸自己。
赫連嵐聞言,似乎想起了更傷心的事情,五官都揉在了一起,皺巴巴的:“如果你們的陛下真能這么神通廣大就好了,當然這是不可能的,再神通廣大也管不了所有地方,他們總能找到機會貪油水。”
“……”
這小子是在罵他用人不嚴謹嗎?果然人會被欺負是有原因的。時晏之思考角度清奇,這么想著突然就后悔救他了。
當然,出于整體考慮,時晏之既然已經救下對方了,就不會反悔的:“那你為何不反抗?大不了就是鬧到陛下那里,難道你是在擔心孤……陛下徇私枉法嗎?”
好險,差點就說漏嘴了。時晏之不由得接連咳嗽兩聲,心虛低下頭。","chapter_title":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