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趙羽的聲音低沉了許多,“齊國和西夏,早他娘的就穿一條褲子了。飛廉關要是頂不住,西北這條線就全完了,咱們大燕……就得被人從兩頭捅刀子,到時候,哭都來不及!”
武飛雪緊抿著唇,半晌沒說話。
最后,她抬起頭:“將軍既然定了,飛雪拼了這條命,也得助將軍一臂之力。”
“多謝。”趙羽呼出一口氣,重新攤開一張更詳細的行軍地圖,指著飛廉關附近蜿蜒曲折的山路,“這地方溝溝坎坎太多,我畫了條近路。但兩眼一抹黑,還得你這位本地通多指點指點。”
燭光搖曳,兩人湊在地圖前,低聲商議著路線、補給、可能遇到的埋伏……時間一點點流逝,直到窗外透進第一縷微光。
天剛蒙蒙亮,虎威軍大營外,校場上已經站滿了人。
五千精兵,悄無聲息地列隊整齊。
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,噴著白氣,空氣里彌漫著皮革、汗水和清晨寒氣的味道。
一面面嶄新的“虎威”大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。
趙羽一身玄色戰甲,腰間懸著那把斬斷劉勛手臂的長刀,騎在一匹神駿的烏騅馬上,身形挺拔如松。
他沒有訓話,只是拔出長刀,向前一指!
“出發!”
低沉的號角聲嗚咽響起,劃破黎明的寂靜。
大軍開始緩緩移動,像一條鋼鐵洪流,朝著西北方向,朝著那未知的、充滿殺機的飛廉關,奔涌而去。
“他娘的,還要走多久?”
一個兵卒抹了把糊滿泥水的臉,嗓子眼里憋著粗氣。
旁邊的人縮著脖子左右看看,壓著聲音回:“聽上面說,還有三天。”
“狗屁三天!昨天他們也說三天!這鬼路,沒完了是吧!”
虎威軍已經連軸轉了五天。
每天十五個時辰腳不沾地,比趙羽原先定的急行軍還要狠。
腳底板早磨爛了,混著膿水裹在靴子里,走一步,鉆心的疼。
可沒人敢嚷嚷。
自從趙羽當著全軍的面,砍了劉勛一條胳膊,誰不知道這位新主子是個說到做到的狠茬子?
“都給老子閉嘴!”一個什長黑著臉,推搡著抱怨的兵卒,“想掉腦袋就繼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