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光微晃映著,蘇碧云蒼白的臉。
“阿辰,我比你更清楚自己的身體,也知曉這孩子的重要,他是你我的骨血…”
“那又如何?”顧北辰指節攥得發白,臉上的喜色早已不見。
“與你比起來,什么都不重要。”
他抓起蘇碧云的手貼在自己的眉心,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:“就算沒有孩子又如何?我們可以不要孩子,我只要你活著…”
“可我想要。”蘇碧云的指尖輕輕撫平顧北辰緊蹙的眉頭,神情堅定的說道,“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,我偏要賭上一次,賭我能長命百歲,賭這孩子能平安落地。你別忘了我可是神醫的弟子。”
“蘇碧云!”
看著如此倔強的蘇碧云,顧北辰潰不成軍,他直接從床上起身,暴喝一聲,卻不知該如何阻止。
“罷了…”
見蘇碧云執意要將孩子留下,站在一旁的云遙子嘆息一聲:“既然你想留下他,那為師一定會盡力保你們母子平安,只是上官小友的病…”
“師傅放心,上官姑娘的毒雖然難解,但徒兒已經有了些眉目。”
蘇碧云輕笑一聲,雙手下意識的撫在了自己的小腹上。
聽了這話,云遙子神色一喜。
他就知道自己沒收錯徒弟!
“卿卿,你現在懷有身孕,又這般虛弱,搗鼓那些藥草,會不會傷害到你?”
顧北辰擔憂的問道。
蘇碧云搖了搖頭,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:“夫君不必憂心,那些草藥無毒,不會傷害到我的。”
“遭了…”
蘇碧云猛然想起,蘇澈還在昏迷著。
“你是想過問蘇澈的身體吧,放心吧,老夫出馬,必定保證他藥到病除,顧小子今日真是出了一口惡氣,你是沒瞧見,護城河今日熱鬧的很,不少百姓都前去圍觀,像看猴似的看他們。”
想到今日所見,云遙子笑得合不攏嘴。
蘇碧云很感激顧北辰的維護,只是想到他為了自己,竟然不顧后果的將那些人踢下河,一定會遭到皇帝懲處的。
正這樣想著,臥房外忽然傳來侯夫人的驚叫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