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般疏離的神情,深深刺痛的顧北辰的心。
他將燕窩放在書案上,一把奪過蘇碧云手中的醫書,沉聲道:“你的手還沒好,別拿太重的東西。”
蘇碧云垂下眼簾,燭光葳蕤,在她睫毛上投下一片陰影,“世子不必憂心妾,眼下最重要的是陳小姐的病。”
聽到這個稱呼,顧北辰再也隱忍不住,兩只手強行按在她的肩膀上,強迫她看向自己。
“卿卿,看著我。”顧北辰的聲音都在顫抖,對上那一雙決絕的眸子,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“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一直是你,我想要個保證。”
蘇碧云緩緩閉上眼,似乎猜到了他想說什么。
“卿卿,我要你答應我,永遠都不會離開。”
顧北辰沉吟開口,單膝跪在地上,卑微的祈求著。
廂房內寂靜無聲,燭火在夜風中搖曳,在宣紙上投下單薄的影子。
良久后,才聽蘇碧云說道:“陳小姐的病還需要我,我自然不會離開。”
“之后呢?”她的回答,顧北辰并不滿意。
“卿卿,我不會和她成親的,我心中唯有你一人。”
顧北辰深情款款的告白,大手禁錮在她雙肩上,一刻也不敢松懈。
他生怕自己一松手,眼前的人就消失了。
聽了這話,蘇碧云慘然一笑,“早些時候在攬月閣時,您不是這樣說的。有件事妾沒有講清楚,保命丸雖好,若是服用之人沒有活下去的欲望,會遭到反噬,到時候,即使是大羅金仙,也救不回來了。”
聞言,顧北辰眸色一顫。
“世子想親手斷送陳小姐的性命嗎?”蘇碧云平靜說著,強迫他放開自己。
“夜深了,世子請回吧。”
……
翌日晚上,流云一臉凝重的站在蘇碧云身側,匯報著昨日的發現。
“主子,你昨日送去的藥,被小翠倒在了那盆花里。”
聽了這話,蘇碧云眉頭微皺,又問道:“倒藥,是陳小姐的意思?”
流云咬著嘴唇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“也許不是,屬下昨夜瞧見小翠將那碗藥倒掉后,又重新拿了一碗,那兩碗藥看上去完全不同,但陳小姐還是喝了。也許陳小姐并不相信您的醫術。”
流云一邊說著,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。
“這是我從花盆里挖來的土,您瞧瞧有什么問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