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回到房間她又有些局促了。
畢竟謝可欣的房間在旁邊,而這間房只有一張大床。
她和謝閆塵要怎么睡?
她還在原地糾結不定,謝閆塵那邊已經徑自開始解襯衫紐扣。
“哎!你干什么!”
蘇婉清慌忙將謝可欣往懷里緊了緊,猛地轉過身去,聲音里帶著未散的驚惶。
臉頰像是被潑了滾燙的沸水,瞬間漲得通紅,連耳根都泛著羞怯的粉色。
身后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,謝閆塵隨手將脫下的襯衫丟進墻角的臟衣簍,語氣里裹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譏誚:“又不是沒見過,裝什么矜持?”
這句話像根細針,猝不及防刺進蘇婉清心里。
她的心跳得愈發厲害,擂鼓般撞著胸腔。
以前是夫妻,肌膚相親是尋常事。
可現在,離婚協議就壓在抽屜里,他們早已不是能坦然相對的關系。
他怎么能如此理所當然地在她面前寬衣解帶?
“你先洗漱吧,我帶可欣去睡覺。”
她抱著女兒快步往外走,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。
不知是不是被今晚微妙的氣氛感染,往常沾床就睡的謝可欣今夜格外精神。
蘇婉清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背,低低哼唱著溫柔的搖籃曲,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她身上,將那件白色睡衣染得朦朧。
謝閆塵推開房門時,撞見的正是這樣一幅畫面。
他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了心臟,又猛地松開,一陣尖銳的悸動蕩漾開來,震得指尖都微微發麻。
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后退一步,輕輕帶上了房門。
方才那一眼太過清晰,她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,唇邊噙著安撫的笑意,周身縈繞著柔和的光暈。
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與安穩,像溫水般漫過四肢百骸。
好像……這才是他本該擁有的生活。
謝閆塵抬手按在胸口,掌心下的心跳亂得毫無章法。
他忽然發現,自己好像越來越看不懂這份翻涌的情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