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識蜷縮起肩膀,指尖攥緊了衣角:“我聽不懂你放開我!我真的要走了!”
她下午還要去見李珊醫生,商議謝可欣的治療方案,她沒空在這里聽他心中的她到底是什么樣子。
她也不想辨別任何一句,反正他也不可能會相信她。
“想去哪?用我送嗎?”
謝閆塵又欺壓了上來,身上的古龍香水味道直沖蘇婉清的鼻息,嚇得她想往后縮卻又無法做到,只能咬緊了牙關,緊張的看著謝閆塵。
這次,他倒是沒有吻上來,他掌心扣住她的后頸,指腹摩挲著她繃緊的肌肉,那力道不容抗拒。
兩人鼻尖幾乎相觸,他瞳孔里淬著審視的光,像要用目光剜開她眼底的情緒。
然而他看了許久,卻只看到那里只有水光氤氳的茫然,還有一滴沒忍住的淚,順著鬢角滑到床單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痕跡。
謝閆塵的心猛地一沉,眼前蘇婉清含淚的模樣與記憶深處某幀模糊畫面驟然重疊。
同樣的委屈,同樣的紅著眼眶,卻在他試圖捕捉時如煙霧般散逸。
“你……放開我!”
蘇婉清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,身體在他的禁錮下僵直如弦。
男人溫熱的氣息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,密密匝匝地覆上來,筆挺的西裝下是沉穩而有力的身形,讓她下意識地蜷縮起肩膀。
過去她為了盡到妻子的責任,即便偶爾感到不適,也總是溫順地配合,可現在,他們已經要離婚了,任何親昵的舉動,她都不愿再與他發生。
謝閆塵低笑一聲,鼻尖幾乎擦過她微顫的唇瓣,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后頸細膩的肌膚,“我們之間的相處,難道不一直是這樣嗎?”
他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,卻故意將身體微微壓低,讓她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。
蘇婉清的臉頰“騰”地燒起來,強烈的羞恥感如潮水般漫過脖頸。
他怎么能如此坦然地提起那些事?
還是在兩個人這種尷尬的時候!
況且腦中那兩道隔著玻璃門糾纏的身影在她腦中揮之不去
蘇婉清猛地咬緊下唇,在謝閆塵挑眉的瞬間,她用盡全身力氣將額頭撞向他。
“砰!”
骨節相撞的悶響在寂靜中炸開。
謝閆塵吃痛地踉蹌后退,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昂貴的床單上,暈開暗紅的花。
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她,瞳孔里翻涌著震驚與慍怒:“蘇婉清你瘋了?!”
蘇婉清趁機從他臂彎下掙脫,手腕上的紅痕在掙扎中愈發明顯。
盡管額頭傳來陣陣眩暈,她仍扶著墻站穩,眼神卻冷得像結了冰:“謝總,”
她刻意咬重了稱謂,“既然已經和蘇婉寧確定關系,就請保持體面。”
指尖攥緊被扯皺的裙擺,她抬眼直視他錯愕的目光,“你現在做的事,對我、對她,甚至對您自己,都是一場腌臜的侮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