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上下下轉了一圈確認情況,拿走了一筐繃帶開始洗,洗完了又去廚房幫忙做飯。
下午,她幫傷員翻身。這個女孩相對于成年人顯得格外矮小,竭盡全力試圖推動床上綁著繃帶、略有人型的東西。
推到一半,傷員醒了。
他看著塞西莉亞,一下子哭了出來。
“這么小的孩子。”他邊哭邊說,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“你說誰小呢?”塞西莉亞有點生氣,“睡你的覺。如果想幫忙的話,就別哭然后閉上眼睛。”
找到合適的方式,塞西莉亞很快幫他們翻好了身。推完最后一個人后,她看見斯嘉麗靠在門框上看著自己。
她的衣服比上一次見時要舊得多,縫縫補補還繼續穿著,但精神看著很足,只是煩悶,并沒有多少疲憊。
塞西莉亞忍不住感慨,斯嘉麗是怎么做到護理傷員護理一整天還能跳舞跳通宵的,鐵人也經不住這么造啊。
她環顧了四周一圈,確認暫時沒什么活了,就洗了把手和斯嘉麗一塊離開。
“亞特蘭大這邊天天這樣?”塞西莉亞問道。
“是啊。”斯嘉麗煩躁地吐了口氣,“現在我倒是真羨慕你回去得早了。現在我想走,梅里韋瑟太太也不放人。”
醫院里臭氣熏天,蒼蠅成群結隊,傷兵一茬茬地死去,活著的過得也恍若地獄。藥物短缺下,大部分截肢手術都不得不在病人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完成,那慘叫聲盤旋在醫院中,日夜不停。
“塔拉也沒好到哪去。”塞西莉亞聳了聳肩,“物價高得我們頭痛,什么都缺。塔拉現在連糖都沒有了。”
“連糖都沒有了?”斯嘉麗有點驚訝。
她猶豫了片刻,最后嘆了口氣:“跟我來。”
兩人一起去了斯嘉麗的臥室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