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中躺著一粒暗紅色的藥丸,表面布滿蛛網般的紋路。
“七日后,就該開始潰爛了。”
他低聲自語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……
蘇雪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邊,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,佤邦頭也不抬,柔聲開口。
“來得正好,省得我去找你。”
“你當真要走?”
蘇雪衣的聲音很輕,佤邦則是將盒收入懷中,抬頭看向她。
“假死藥已經備好,再猶豫不決,我當真要死在這宮中了。”
“太子允準我離宮,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,倘若我自己不成全了,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……”
說著話,他聳了聳肩膀,滿臉輕松和快意。
“你呢?想要什么?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……”
蘇雪衣聞言,目光落在佤邦腰間另一個錦囊上,幽幽的開口。
“你給容音下的毒,有解藥嗎?”
“你想救她?”
對上佤邦詫異的目光,蘇雪衣向前一步,月光照亮她清冷的眸子。
“不,我要解藥,是為了親手讓她服下毒藥。”
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,佤邦突然無聲的大笑起來,眼中帶著幾分欣賞。
“當真是妙!你比我想的還要狠毒。”
說著話,他從錦囊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瓶,遞給蘇雪衣。
“這便是解藥,但若在毒發前服用,反而會加速潰爛……”
蘇雪衣接過玉瓶,指尖觸到瓶身上刻著的苗文。
“多謝。”
翌日,等佤邦的‘尸身’被送回苗疆那日,蘇雪衣站在東宮偏殿的廊下,看著苗疆使者抬著覆滿白布的擔架緩緩離去。
“聽說,那苗疆質子是突發惡疾暴斃的,真是晦氣……”
身旁的小宮女壓低聲音開口,蘇雪衣則是攏了攏衣袖,指尖觸到袖中暗藏的白玉小瓶。
“是啊,真是突然,不過他騙了公主,如此倒是便宜他了。”
容音公主聞言冷哼了一聲,一甩袖口回到了寢殿內。
她斜倚在軟榻上,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新染的丹蔻。
“死了也好,省得本宮看著心煩。”
容音接過侍女遞來的葡萄,懶洋洋的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