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亭鶴聲音平淡無波,卻難得柔和了幾分。
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壽安堂。
小姚在一旁急的直跺腳,可是在老夫人面前卻一個字也不敢說,看到自家主子過來,淚水更是流了下來。
是她太沒用了,竟然不能阻止這些人告狀。
蕭意晚沖著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眼神,然后可憐兮兮的走到老夫人面前,“給婆婆請安。”
“罷了,還是說說吧,到底怎么回事。”老夫人懷里還抱著小團子,只有這么一個孫子,自然是當眼珠子疼愛的。
看到小孩掌心那一道道傷痕,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此時她溫柔的幫小團子擦拭著眼淚,抹著藥膏,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。
蕭意晚怯怯的看了一眼江亭鶴,像是鼓足勇氣一般,挺直了后背,不疾不徐的開口,“自古繼母難當,可兒媳既然嫁過來,大家就是一家人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”
“兒媳雖然是庶女,不懂什么大道理,但也明白慣子如殺子,小時候已經(jīng)5歲了,已經(jīng)啟蒙,按照規(guī)矩,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已經(jīng)懂得一點規(guī)矩了,可是小少爺……”
聲音戛然而止,適當?shù)耐nD。
蕭意晚偷偷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和江亭鶴的表情,見他們沒有動怒,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。
沒有夸大其詞,也沒有添油加醋,語氣極其平靜。
得知小江騁所做的事,江老夫人一臉不贊成。
寒門出身的她出身不高,但也知道規(guī)矩。
小江騁雖然是她心尖寵,但這動不動就動手,而且對繼母動手傳出去可是忤逆不孝,還哪里有什么前程。
更何況……只是懲罰不吃飯而已,她竟然撒謊說這傷口是蕭意晚弄的。
當然,老夫人之所以相信蕭意晚并不是因為信任,而是她知道蕭意晚不敢撒謊。
見他們沒有真的生氣,蕭意晚徐徐開口,“慣子如殺子,兒媳理解婆母對晚輩的疼愛,也理解,夫君對兒子疼愛,只是,您二位實在太忙了,沒時間管,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兒媳婦兒媳保證讓他規(guī)規(guī)矩矩。”
“如果婆母不放心,可以再派過來一個嬤嬤。”
此話一出,江老夫人一臉愕然。
放眼整個京城,沒有人愿意把別人的奴才放在自己的院子里。
這可是明晃晃的放個眼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