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她張了張嘴想問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,話還沒出口,他卻閉了眼,手臂收得更緊,將她徹底按在懷里。
“清清。”
他在她耳邊低低地呢喃,尾音帶著點模糊的喟嘆。
結(jié)婚五年,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。
鼻尖倏地一酸,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,模糊了眼前的黑暗。
她死死咬著下唇,把到了嘴邊的嗚咽咽回去,嘗到點淡淡的血腥味。
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攥著,又酸又軟。
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反手回抱他,可蘇家衛(wèi)生間那一幕猛地撞進腦海,磨砂玻璃后交疊的身影,他低頭時落在另一個女人發(fā)頂?shù)奈牵窀P的針,狠狠扎進記憶里,疼得她指尖發(fā)顫。
不能。
她不能忘了。
可推開他的力氣,卻像被抽走了似的,怎么也聚不起來。
最終,她只能蜷著手抵在自己胸前,像只受驚的小獸,在他滾燙的懷抱里,僵著脊背挨過了漫漫長夜。
第二天再次醒來的時候,她渾身酸痛,可身旁早已沒有了男人的身影。
她抬眼瞥了下床頭的電子鐘,不過六點剛過幾分,窗外的天還泛著層淡淡的魚肚白。
心里卻悄然松了口氣。謝閆塵素來有晨間健身的習慣,這個點出門倒也不稀奇。
更何況……他先走了,反倒省了碰面時的那份不自在。
這樣挺好。
今天是去永方報道的第一天,她也該早些起身準備。
對著鏡子細細描了眉,涂了層近乎透明的唇膏,化了個看不出痕跡的淡妝,才牽著謝可欣的小手下樓。
餐廳里飄著早餐的香氣,閔芫華已經(jīng)端坐在主位上,見她下來,立刻笑著招手:“清清,過來,帶著孩子坐我身邊。”
蘇婉清溫順地應著,牽著可欣走過去坐下,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餐桌,謝閆塵的位置是空的。
“別看啦。”
旁邊的謝絲微忽然嗤笑一聲,語氣里的嘲諷像沒藏好的針尖,
“我哥去接阿寧姐了。今天可是阿寧姐第一天去永方上班,哪像有些人,整天窩在家里,除了家長里短也沒別的本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