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精心策劃的一場坦白,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。
該聽的人沒聽到。
不該聽的人,聽得一清二楚。
而那個該聽的人,卻在最糟糕的時候出現,誤會了一切。
沈清安的拳頭,在袖中握得咯吱作響。
他這一路追妻,怎么就……這么難?
沈清安站在原地,看著江芍那決絕的、護著陳香蓮的背影,只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他活了二十三年,第一次覺得,事情的發(fā)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。
這感覺,比在朝堂上與那些老狐貍唇槍舌劍還要令人疲憊。
他抬手,修長的手指按住發(fā)疼的眉心,正想閉目緩上一緩,卻聽身后那遠去的腳步聲,戛然而止。
沈清安尚未反應過來,那道緋色的身影猛然折返!
不過眨眼之間,江芍已經重新沖到了他的面前。
她來勢洶洶,沈清安扶額的手還未放下,竟被她這氣勢逼得下意識后退了半步。
“沈清安!”
江芍這下可沒有絲毫怕他的模樣了!
雙手一叉,擺出了她在軍營里訓斥那些不聽話的新兵時才有的架勢。
“我問你!你既然不喜歡蓮兒,為何要給她回信?!”
沈清安按著眉心的手指,僵住了。
什么回信?
江芍見他不說話,只當他是默認。
“你明知蓮兒對你有意,卻不干不脆地給她回信,讓她心生妄念,以為自己尚有希望!今日她鼓足勇氣向你剖白,你卻又冷酷無情地當面拒絕!”
她的聲音清亮而尖銳,可每個字卻扇得一旁的陳香蓮心驚肉跳。
“泱泱!你別說了!”陳香蓮又急又怕,伸手想去拉江芍的衣袖。
可江芍現在已經理智全無了,她之前被宋彥恒傷的太深,不敢相信任何男人了,現在見沈清安又是如此的對陳香蓮,她便壓不住心里的火氣。
難道天下男人真的都一樣嗎?
“你這般做派,背地里暗通款曲,撩撥人心,明面上又裝出一副正人君子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!這和那個趨炎附勢、見風使舵的宋彥恒,又有什么區(qū)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