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站起身,擦干眼淚,驕傲的抬起頭。
就算是被拒絕了,她也是京城最驕傲的女郎。
“皇太孫殿下深夜不歸,在此偷窺臣女,這就是皇家子孫的教養(yǎng)嗎?”
“誒,話不能這么說。”沈知意晃了晃手指。
“我可不是偷窺,我是光明正大地看。誰讓你選的這個地方,正好是我喝酒的寶地呢?”
他輕巧地從假山上跳了下來,走到陳香蓮面前,將手中的酒杯遞了過去,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。
“來,喝一杯,一醉解千愁。愁什么啊,不就是個男人嘛,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,比如……本太孫?”
看著他那副吊兒郎當、玩世不恭的樣子,陳香蓮心里的火,“噌”地一下就冒了起來。
她一把搶過沈知意手中的酒杯,看也不看,仰頭便一飲而盡!
辛辣的酒液,順著喉嚨一路燒到胃里,嗆得她劇烈地咳嗽起來,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“你懂什么!”
她狠狠地將酒杯摔在地上,大聲罵道。
“你不過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、斗雞走狗的紈绔子弟!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感情,也不懂他究竟有多好!你憑什么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!”
這是他們第一次,如此正式地,面對面地,吵架。
沈知意臉上的笑容,也慢慢地收了起來。
他看著眼前這個雙頰緋紅、眼含怒火的女子,這是他第二次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這位名滿京城的才女,發(fā)起脾氣來,竟是這般……潑辣。
還挺,有意思的。
他活了這么多年,見過的貴女不是端莊嫻雅,就是溫婉可人,再不然就是像李夢兒那樣,滿肚子陰損算計,卻偏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白蓮花模樣。
像陳香蓮這樣,前一刻還端著才女的架子,下一刻就能把酒杯砸了,指著他鼻子罵他是紈绔的,還真是頭一個。
“我不懂?”沈知意挑了挑眉,那股子玩世不恭的勁兒又上來了。
“我怎么不懂了?我不就是太懂了,才勸你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嗎?”
他上前一步,微微俯身,湊近了陳香蓮,那雙桃花眼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明亮,也格外……欠揍。
“你當真以為,我皇叔是良配?”他壓低了聲音,語氣里帶著一絲誘哄。
“他心里早就住了一個人了,住得滿滿當當,別說你了,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,也擠不進去一根頭發(fā)絲。”
“你……你胡說!”陳香蓮的心像是被針狠狠扎了一下。
“我胡說?”沈知意嗤笑一聲,直起身子,攤了攤手,。
“我皇叔為了她,連命都可以不要。你呢?你在他眼里,跟路邊的一塊石頭,一棵草,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這番話,比任何一句嘲諷都來得傷人。
陳香蓮的臉色,“唰”地一下變得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