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串的賞賜念下來,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齊刷刷地聚焦在了江芍身上,有驚訝,有羨慕,但更多的,是毫不掩飾的嫉妒。
這些賞賜,豐厚得簡直不像話,快趕上一個公主的出嫁妝奩了!
江芍自己也懵了。
她跪下謝恩,心里卻是一片茫然。
這賞賜來的不明不白的,想著最近自己也沒有立什么軍功啊。
怎么就得了賞賜?
她知道皇上和皇后一直對她心懷愧疚,多有照拂,但從未有過如此厚重的賞賜。
她只能按下心里的疑惑,跪下謝恩。
江芍回了座位后,看見沈知意正沖她擠眉弄眼。
江芍一愣,莫非這賞賜是沈知意替她求來的?
這不是賞賜是催命符啊,這下京中的貴女們可要恨透她了。
而沈知意的身旁的沈清安正端著酒杯,神色淡漠,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。
但他那低垂的眼眸,卻在無人察覺的瞬間,掠過一絲滿意的微光。
要是沈清安知道自己的一番好心被江芍如此吐槽,估計要自閉了。
他知道江芍性子要強,但將軍府家底薄,她又孤身一人,無長輩操持,日后的嫁妝必定會成為旁人說嘴的由頭。
他沈清安的王妃,怎能在這等小事上,被人比下去?
他不能直接給她,便只能借由帝后之手,以賞賜的名義,名正言順地,將這天下間最好的東西,都堆到她的面前。
他要讓她,成為整個京城,最風光、最無人敢小覷的女子。
江芍收了賞賜,卻如坐針氈。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,四面八方投來的那些不善的目光扎在她的背上。
尤其是女眷席那邊,幾位貴女正湊在一起,交頭接耳,對著她指指點點,臉上滿是鄙夷和嫉妒。
“哼,一個武夫之女,不過是仗著父輩的功勛,竟也敢如此張揚。”
“可不是嘛,得了些賞賜,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。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,真以為飛上枝頭就能變鳳凰了?”
“就是,太孫殿下也是可憐,竟要娶這么一個悍婦。”
這些聲音不大,但無奈她耳力極好,一字不漏地飄進了她的耳朵里。
她端著酒杯的手,微微收緊,她真的會謝啊。
但她的臉上,卻依舊平靜的什么都看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