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為,自己都這般表明心態(tài)了,應(yīng)該能過關(guān)相信她了吧。
可沈清安聽完,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眼神復(fù)雜難辨,說不清是什么意思。
他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氤氳的熱氣,嗓音低沉,像是從胸腔里發(fā)出的共鳴。
“原來,你喜歡這樣的。”
江芍一懵,這話什么意思?
沈清安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,到底想要問什么。
暖閣里的檀香,不知何時變得有些嗆人。
江芍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起來。
她垂下眼眸,不敢再與他對視,雙手在膝上攪緊了絲帕。
“皇叔……說笑了。”她干巴巴地擠出一句話。
“哦?”沈清安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興味。
“本王在說笑嗎?”
他身子微微前傾,他周身的冷香和壓迫感瞬間襲來,將江芍整個人籠罩其中。
“你很怕我?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像羽毛一樣,撓在江芍最緊繃的那根神經(jīng)上。
怕?
她心里的小人已經(jīng)快要掀桌了。
能不怕嗎!
您老人家問的每個問題都像是送命題!
跟您待在一起,比在死人堆里爬出來還累!
可這些話,打死她也不敢說。
江芍猛地抬起頭,臉上擠出一個她自認(rèn)為最真誠、最恭敬的笑容,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。
“皇叔說笑了。您是太孫殿下的親叔叔,是天下臣民敬仰的寧王,更是一位負(fù)責(zé)任的好長輩,泱泱對您,只有敬佩,何來懼怕?”江芍滴著冷汗說道。
這一通吹捧,應(yīng)該夠了吧?
果然沈清安似乎很受用,他靠回了椅背,周身那股迫人的氣場也隨之收斂了些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