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芍!”
陳香蓮的聲音,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控訴。
“先失約的人,明明是你!”
怎么會是這樣?
她記憶里那個清晰無比的下午,那個在相府門口,由仆人轉達的、冷冰冰的拒絕,難道是假的?
可陳香蓮此刻的痛苦與絕望,卻又真實得讓人無法懷疑。
一個謊言,竟然隔絕了她們六年。
是誰在說謊?
“我……”江芍張了張嘴,喉嚨干澀得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。
陳香蓮看著她震驚到失語的模樣,心中那股積壓了六年的怒火,忽然就泄了氣,只剩下無盡的悲涼。
她等了這個解釋,等了太久。
可等來的,卻是一個更荒謬的答案。
“你走吧。”陳香蓮別過頭,用袖子胡亂地擦著眼淚,聲音嘶啞,“我不想再看見你。”
她不想再追問下去了。
無論是江芍在撒謊,還是當年另有隱情,都不重要了。
江芍踉蹌地站起身,嘴唇翕動,最終只化為一聲低啞的嘆息。
她深深地看了陳香蓮一眼,轉身離開了。
陳香蓮回到相府時,已是夜晚。
她沒有回自己的院子,而是徑直沖進了父親陳相的書房。
陳相國正在與夫人對弈,見女兒雙眼紅腫、失魂落魄地闖進來,不由得皺起了眉頭。
“香蓮,怎么這副樣子?在宮里受委屈了?”陳夫人連忙放下棋子,起身拉住女兒的手。
陳香蓮甩開母親的手,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父親。
“爹,娘。六年前,江芍離開京城去拜師的那一日,你們是不是對她說了什么?或者,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