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反正是一直覺得,只要自己沒有道德,就沒有人能捆綁自己,只要自己沒有責任心,自己的肩上就沒有任何責任。
容枝枝:“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活法,不管累還是輕松,能夠與自己自洽便可。”
“姑娘是一個江湖人,甚至不一定是齊國人,你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,倒也無可厚非。”
“只是姑娘如果真的看重姬大人,便應該尊重他的想法。”
“如果什么都由著你自己的性子,毀掉他的夢想、碾碎他的責任,這般他不會愛你,只會恨你。”
穆林英歪頭想了一會兒之后,點點頭。
感激地看了容枝枝一眼:“我長這么大,還沒有人教過我這些。”
“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,我會好生思量。”
“但是有一點我要說明,即便我將來再喜歡他,再想尊重他,我也不會讓他母親毫無道理地騎在我的頭上拉屎撒尿。”
容枝枝垂眸,如果不是心中還記掛著沈硯書的安危,她這會兒簡直都要笑出聲。
像穆林英這種性子,又有如此武功自保的姑娘,應當能算得上是天下所有惡婆母的噩夢了。
如果日后全天下都是這種姑娘,那些惡婆婆們的報應可就都來了。
兩個人聊了一會兒之后便沒有再說話。
穆林英看得出來容枝枝有心事,與自己笑的時候笑意都不達眼底,明顯是有愁緒。
所以容枝枝閉目養神,穆林英就沒再拉著她聊天。
只是掀開了窗簾,手肘擱在窗臺上,支著自己的下巴,欣賞著姬無蘅的側臉。
謙謙君子,溫文爾雅,氣度不凡。
與師兄那個看起來光風霽月,實則腹黑的男人完全不同。
是這世上另一種令人心折的風采。
被她看著看著,覺得有些不自在的姬無蘅,詫異地偏頭看了她一眼。
“姑娘看什么?”
他掃向穆林英的眼神,復雜得很,十分感激對方的救命之恩,又擔心對方是沈硯書的女人。
當年齊子賦就帶回來一個玉曼華。
姬無蘅實在是很擔心,沈硯書將來又往容枝枝的跟前領一個穆林英。
這般,她恐怕會對天下的男人都失望至極。
穆林英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?
她耿直地開口道:“看你好看啊。”
“啊?”姬無蘅愣住了,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,對上穆林英那雙坦率的眼睛……
姬無蘅忽然覺得,自己因為那塊貼身令牌,懷疑對方可能是沈硯書找的女人,其實是對對方的一種侮辱和冒犯。
他心中已經升起了一些隱秘的愧疚之情。
穆林英接著評價道:“我也沒讀過什么書,也不知道具體怎么形容,但是反正就是覺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