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章 薄總（第4頁）

“我沒簽。”

當初阮聽虞離開時還丟下了一份簽好的離婚協議，至于那份協議最后的結果，她無從得知。

“那是你的事，也可以找一天，去把離婚證辦了。”

離婚協議沒簽，離婚證沒辦，兩人還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。

“我不會離婚。”

“隨便你，你放開我我要回去。”阮聽虞開始推搡著。

“小記，我們的孩子，對不對？”

阮聽虞推搡的動作驟然僵住，指尖還死死抵在薄斯珩的胸口。

中央空調的冷風裹著他身上的松木味涌進鼻腔。

五年前產房里撕心裂肺的疼痛突然翻涌上來，連帶著記憶里那個獨自在育兒室守著保溫箱的深夜。

“你怎么……”

她的聲音碎成沙礫，喉嚨像是被羊水嗆住般發緊。

薄斯珩溫熱的掌心貼上她冰涼的后頸，將她顫抖的身l按進懷里。

他兩天前剛落地海城，連時差都沒倒，就直奔幼兒園看女兒。

“在倫敦收到匿名郵件的那天，我正在談并購案。”

薄斯珩的下巴蹭過她發頂，聲音里裹著十七小時航班的疲憊。

“附件里的照片里，女兒穿著粉色蓬蓬裙，在幼兒園舞臺上唱《小星星》。”

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她一縷頭發。

“我盯著屏幕看了整夜，我才相信，我們真的有一個女兒。”

阮聽虞的指甲深深掐進他后背。

“你調查我們？”她猛地抬頭，卻撞進他泛紅的眼眶。

記憶里向來冷靜自持的男人，此刻眼底翻涌著驚濤駭浪，倒映著她狼狽的模樣。

薄斯珩忽然笑了，笑里帶著自嘲與苦澀，拇指摩挲著她耳后的胎記。

“我把英國能找的私家偵探都雇了，直到上周才確認的。”他的聲音突然哽咽。

“原來我們的女兒，已經這么大了。”

阮聽虞的睫毛輕輕顫了顫，垂眸看著薄斯珩搭在她肩上的手，聲音像浸在冰水里般冷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