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擎嶼還沒有來得及問情況,老爺子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朝著他砸了過來:“跪下。”
“爺爺,你這是怎么了?
就算我在港城弄的陣仗大了點兒,出發點也是好的,我只是想把杳杳哄回來,這不是爺爺默許的嗎?”靳擎嶼說。
老爺子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,因為靳擎嶼短短的兩句話,又開始起伏不定,他聲音幾乎顫抖的道:“杳杳,你還好意思提杳杳呢?
我老頭子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呀?怎么就有了你們這一個個不孝的玩意?”
在商場上叱咤半生的老者,此刻話里竟是帶了幾分哽咽,他看了靳擎嶼一眼,又一次深吸口氣,卻依舊沒辦法完整的把那件事說出來,他干脆對著靳言洲道:“你跟他說。”
靳言洲冷哼一聲:“我說有什么用呀,他可一向看不上我,說不定還會覺得我哄騙與他呢,畢竟一個可以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人,誰能指望他有什么良知?”
靳言洲聲音諷刺,卻還是把事情捅了出來。
靳擎嶼本來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,在聽到靳言洲的話時,他瞳孔忽然猛地一陣收縮,伸手就抓住了靳言洲的衣領:“什么孩子?我什么時候殺死過自己的孩子?你在胡言亂語什么?”
靳言洲撥開了他的手:“姜星杳懷了你的孩子,快四個月了,你把她丟在泳池里的那夜,親手殺死了你的孩子。”
靳擎嶼帶著幾分惡意的話。傳進靳擎嶼的耳中,靳擎嶼腳下忽然踉蹌了一步,他不可置信地搖頭:“不是的,不可能,杳杳如果懷孕了,她為什么沒有告訴我?
你騙我的,靳言洲,你騙我對不對?”
靳言洲看著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,表情愈發的諷刺:“我騙你?我有必要拿這種事騙你嗎?
你自己看,這是那天的監控,你不顧她的求救,抱著你小情人離開的時候,她的血染紅了半個泳池。
如果不是紀云茵,不只是孩子,姜星杳能不能活都不知道。”
完整的視頻在靳擎嶼的眼前播放。
他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一幕。
其實這段時間,他也不止一次的想到那天姜星杳落水的模樣。
尤其是在秦江南騙他說姜星杳傷了腰的情況下。
他曾一次次地在想,姜星杳那天在水里會不會冷?會不會害怕?
可后來在港城,在見到姜星杳意氣風發,和周圍人談笑風生的時候,心底的那股愧疚就漸漸地淡去了。
姜星杳能跑能跳,她可以好端端地和人喝酒,可以中氣十足地對他發火,他以為那天的事對姜星杳沒有什么影響的。
可現在靳言洲卻告訴他,姜星杳在那一夜失去了他們的孩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