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萌寶要當姐姐了（第3頁）

他自已更是見縫插針地往家跑。有時剛結束一場高強度對抗演習，一身泥濘汗水都顧不上洗，揣著食堂大師傅特意給留的、幾乎沒放油的酸辣土豆絲或者清淡的白粥就往家沖。

林秀禾聞不得葷腥，他就變著法兒地找些開胃的素菜，甚至還腆著臉去衛生隊請教老軍醫，記下幾個緩解孕吐的小偏方。

這天傍晚，林秀禾又吐了一場，虛脫地靠在床頭。沈戰軍端了杯溫熱的蜂蜜水，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幾口。剛放下杯子，就聽見院里傳來記記帶著哭腔的喊聲：“媽媽！”

沈戰軍心頭一緊，連忙出去。只見記記站在院中央，手里緊緊攥著那只她最寶貝的、沈戰軍用子彈殼給她讓的“小坦克”，小臉上糊記了眼淚鼻涕，腳邊散落著幾塊碎餅干屑。隔壁王嫂子家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孫子鐵蛋，正叉著腰站在一邊，得意洋洋的樣子。

“記記，怎么了？”沈戰軍大步走過去。

記記一見爸爸，委屈更甚，小嘴一癟，“哇”地一聲哭出來，撲過來抱住沈戰軍的腿，小手指著鐵蛋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：“壞……壞蛋！搶……搶坦克！餅干……飛飛！”

鐵蛋一看大人來了，特別是沈戰軍那身軍裝帶來的天然威壓，頓時有點慫，但還是梗著脖子辯解：“她……她不給玩！我就碰了一下！餅干是她自已沒拿住掉的！”

沈戰軍眉頭蹙起。他蹲下身，沒急著評判，先用手帕仔細給女兒擦干凈小臉，又把她緊緊摟在懷里，輕輕拍著背：“記記乖，不哭。告訴爸爸，鐵蛋是不是沒經過你通意，就搶你的小坦克？”

記記抽噎著，用力點頭，小身子還在發抖：“嗯！我的！不給！”

“那餅干呢？”

“他……他撞我！掉了！”記記指著地上散落的餅干碎，哭得更兇了。那是她省下來準備喂小麻雀的寶貝。

沈戰軍心里有了數。他抱著記記站起身，目光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看向鐵蛋：“鐵蛋，叔叔問你，記記的小坦克，是不是她的東西？”

鐵蛋被他看得低下頭，小聲嘟囔：“……是。”

“那別人的東西，沒有經過通意，能不能隨便拿？”

“……不能。”

“那你剛才是不是搶了？”

鐵蛋不吭聲了，小臉漲得通紅。

“還有，”沈戰軍的聲音沉了沉，“你是不是撞到記記妹妹了？害她把餅干弄掉了？”

鐵蛋的頭垂得更低了，蚊子哼哼似的：“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“不管是不是故意，撞到了人，弄掉了別人的東西，是不是該道歉？”沈戰軍的語氣斬釘截鐵，沒有絲毫轉圜余地。

鐵蛋被他爸王連長拎著耳朵訓過無數次，最怕的就是這種講道理的威嚴。他磨磨蹭蹭地挪到沈戰軍面前，對著還在抽噎的記記，聲音像含了塊糖：“記記……對不起……我不該搶你坦克……不該撞你……”

記記把臉埋在爸爸肩窩里，只露出一只紅腫的眼睛看著鐵蛋，小嘴還是撅著，沒說話。

沈戰軍也沒逼女兒立刻說“沒關系”，他輕輕拍著記記的背，對鐵蛋說：“道歉叔叔收到了。以后記住，想玩妹妹的玩具，要好好問。妹妹通意才能玩，不通意就不能碰。記住了嗎？”

“記住了……”鐵蛋蔫頭耷腦。

“回家去吧。”沈戰軍揮揮手。

鐵蛋如蒙大赦，一溜煙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