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話時眼神躲閃,不敢與對方對視。
拿消防斧的男人嗤笑一聲,用斧頭鈍的一面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周楚的肩膀:“活路?這年頭,活路可不是那么好找的。”
他的視線在阮芷涵和云景深之間來回移動,像是在估算他們的斤兩。
兩個年輕女人,三個個高大健壯的男人,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子。
“這女的還行?!彼斐龈?,想去挑阮芷涵的下巴。
他的手腕還沒抬起來,云景深已經往前站了半步,正好擋在了斧柄和他想觸碰的目標之間。
他的動作不大,卻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。
拿斧頭的男人動作一頓,眼睛瞇了起來,盯著云景深:“怎么,護食?”
云景深沒說話,只是抬眼看著他,眼神平靜,卻讓人背后發涼。
“行了,別惹事?!绷硪粋€偵查員不耐煩地擺擺手,“帶回去再說。跟我們走,到了地方,只要聽話,就有你們一口飯吃。”
四人被驅趕著跟在摩托車后面。
周楚背上那個破舊的帆布包被其中一個男人粗暴地扯了下來。
男人拉開拉鏈,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在地上,只有幾塊壓縮餅干和半瓶水。
他嫌惡地“呸”了一口,一腳將餅干踩得粉碎,只把那半瓶水掛在了自己的摩托車上。
“窮鬼。”
當他們最終踏入屠宰場那扇銹跡斑斑的大鐵門時,一股無法形容的氣味瞬間包裹了他們。
濃重的血腥氣,刺鼻的消毒水味,還有排泄物和腐爛組織發酵的酸臭,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。
周楚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,他死死咬住牙關,才沒當場吐出來。
屠宰場的內部,并非一片混亂。
相反,這里有一種近乎冷酷的秩序。
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手持武器的守衛,他們眼神空洞,表情麻木,像是一群沒有感情的機器。
四人被帶到一處由原本的分割車間改造的巨大鐵籠前。隔著粗大的鋼筋,能看到里面已經關了上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