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今日起,您需每日卯時起身,先習字一刻,再誦讀《女誡》半個時辰,辰時方可進早膳?!?/p>
她語速極快,聲音冰冷,“午膳后,隨老身學習刺繡、撫琴、插花,不得有誤?!?/p>
“晚膳后,繼續背誦《孝經》和《弟子規》,直至亥時入寢?!?/p>
她頓了頓,目光如炬地盯著顧清辰:“若有怠慢,或言行不符規矩,老身自會秉公處置,絕不姑息?!?/p>
顧清辰聽得腦袋都大了,這哪里是教導,這分明是坐牢!
她想反駁,想撒潑,想像往常一樣裝暈。
可秦嬤嬤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睛,讓她渾身一個激靈,竟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她仿佛看到了一座無形的大山,正緩緩地向她壓過來。
“現在,請您重新入座,姿態端正,老身要考校您昨日的《女則》?!鼻貗邒叩馈?/p>
顧清辰欲哭無淚,她昨日根本就沒看!
御書房內,趙允慈聽著太監總管的匯報,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。
“哦?秦嬤嬤果然不負朕望,那丫頭今日可安分了些?”他端起茶盞,慢悠悠地品了一口,心情大好。
太監總管躬身道:“回陛下,秦嬤嬤手段高明,今日確實安靜了許多,再未聽到哭鬧之聲。只是……只是秦嬤嬤說,顧小姐刺繡時,扎破了三根手指?!?/p>
趙允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隨即又恢復了平靜。
扎破手指算什么,只要不惹事就行。
“那顧君澤和楚若涵呢?還沒消息嗎?”他放下茶盞,臉上的笑意又淡了幾分。
太監總管小心翼翼地回稟:“回陛下,京郊驛站傳來消息,顧國公和夫人,三日前剛抵達京郊,說是夫人身子不適,要在驛站休養幾日,再進京。”
“休養?”趙允慈猛地站起身,臉色又黑了下去。
“三日前就到了?京郊到京城,不過半日路程!他們當朕是傻子嗎!”
他氣得在殿內來回踱步,咬牙切齒地低吼:“好啊,顧君澤!你真是好樣的!朕的皇宮都被你女兒折騰得雞犬不寧,你倒好,在外面逍遙快活!”
他越想越氣,“傳朕旨意!命京兆尹派人,將顧君澤和楚若涵,‘請’進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