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要自己,在草原上,給他再造一個籠子!”
“一個……讓他不得不倚重我們,不得不把糧草、軍械、兵權,源源不斷送到我們手上的新籠子!”
他轉過頭,看著侯君集那張寫滿了震驚的臉,一字一頓地說道。
“我要拓跋明月,不是成為我蘇文的一條狗。”
“我要她,成為懸在陛下頭頂的一把刀!”
“一把只有我們,才能握住的刀!”
扶持拓跋明月,讓她成為懸在皇帝頭頂的刀。
這個念頭,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,撕裂了他過去三十年所有關于忠君、守土的信條。
他不是沒想過從蒼狼汗國身上找突破口。可他想的,是如何利用這次勝利,將戰線向北推進,建立更多的軍事壁壘,徹底將威脅隔絕在燕云關之外。
那是將領的思維。
而蘇文,想的卻是如何將整個草原,變成自己的棋盤。
那是……執棋者的思維。
“瘋了……你真是瘋了……”
侯君集的聲音嘶啞,他緩緩走到蘇文身邊,那只砸出了拳印的手,重重地按在了蘇文的肩膀上。
他的眼神復雜到了極點,有震驚,有駭然,但更多的,是一種如釋重負的……寬慰。
仿佛看到了蒙塵的寶劍,終于洗盡鉛華,綻放出足以刺破蒼穹的鋒芒。
他沒有質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,而是直接問到了最核心的難點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拓跋明月現在是喪家之犬,她的哥哥,那個比狼王還狠的拓跋武,正張著口袋等她。”
“我們總不能派兵沖進草原,告訴拓跋武,‘把你妹妹交出來,老子要扶持她當女王’吧?”
“那不是扶持,那是直接宣戰。到時候,皇帝一道圣旨,就能名正言順地收了我們的兵權,把我們兩個,像死狗一樣拖回神都問罪。”
他看得很透徹。
蘇文笑了。那笑容里,沒有半分輕佻,只有一種洞悉人心的平靜。
“大將軍,您說的沒錯。”
“所以,去救拓跋明月的人,不能是我們。”
他抬起手,手指在堪輿圖上緩緩移動,越過了犬牙交錯的邊境線,最終,落在了西峽口的位置。
那個位置上,駐扎著一支部隊。
一支由侯君義統領的,鎮北軍左軍。
看到那個名字,侯君集的瞳孔驟然一縮,聲線陡然繃緊。
“你想用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