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宅,乃先母李氏之陪嫁。先母過世前將宅子過戶給小女,此處現在正是我的宅子。”
她頓了頓,目光終于第一次,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沈翰林臉上。
“半月前,我已與沈翰林先生,立下斷親文書,白紙黑字,由他親手畫押。自此,我與沈家,恩斷義絕,再無瓜葛。”
她將地契房契收好,又拿出另一張紙,正是那份斷親文書。
“此宅,既是我的私產,那么從今日起,我便要收回。”
她環視了一圈這滿院的紅燈綠綢,嘴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弧度。
“煩請府中無關人等,即刻搬離。”
此言一出,全場嘩然!
沈翰林的臉此時可謂是精彩紛呈。
他渾身都在發抖,指著沈思薇,嘴唇哆嗦著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“你……你這個逆女!畜生!”沈翰林終于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,怒吼。
“我是你爹!你竟敢……竟敢當眾讓我出丑!”
“爹?”沈思薇嗤笑一聲。
“沈翰林,你搞清楚,我現在可不是的女兒。”
“你設計害我母親身死,你可曾記得你是一個丈夫?”
“在我大哥沈武宣被你奪走功名,逼得離家出走,生死不知之時,你可曾記得你是一個父親?”
“沈翰林,你連人都不配做,也配提爹這個字?”
“你胡說!”柳氏尖叫起來,她從地上爬起來,狀若瘋癲地想要沖向沈思薇。
“你這個小賤人!你血口噴人!老爺他沒有!”
長風一步上前,只是伸出手臂,將柳氏穩穩地擋在了外面。
“沈夫人,請自重。”他冷冷地說道。
傳旨太監此刻已經完全回過神來。
他收起圣旨,臉上恢復了那種公事公辦的表情,對著沈翰林不咸不淡地說道:“沈學士,這既是你們的家務事,咱家也不便摻和。圣上的旨意,是賞賜狀元府一座,既然此地宅院產權有爭議,那這狀元府的事,咱家還需回宮稟明圣上,再做定奪。”
說完,他對著沈思薇微微一拱手,算是打了招呼,然后一甩拂塵,準備離開。
他可不想被卷進鎮國將軍府和翰林學士府的渾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