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建軍很清楚,憑二柱子在村里的名聲,即便陳方和那個老好人,恐怕也不會借太多糧食給他。
沒辦法,當年大柱子好歹還能下地干活兒。
但二柱子,可不是個干活兒的材料。
借給他糧食,早晚得打水漂。
聽見陳建軍都這么說了,陳長河知道,自己今天這趟算是白跑了。
陳建軍從來沒有忘記他當年做的事兒,這娃記仇得很。
他倆這怨,怕是一輩子都解不開了。
陳長河沉默片刻,一言不發轉身離開。
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,他再說啥都是白搭。
看到陳長河走后,陳建軍這才回到屋里。
孫秀芹幾人自然也都聽見了剛才的談話,不過孫秀芹對陳長河的恨意,更勝于陳建軍。
她嫁到陳家這些年,沒少受這老頭子數落。
她這個做兒媳婦的,在陳家才是最受罪的那個。
她此刻看到兒子給自己出氣,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呢,她只覺得陳建軍說得還不夠狠。
換做是她,非得給那老東西羞得灰溜溜地回去。
陳建軍坐下繼續吃飯,幾人都很默契地沒有說起這事兒。
而陳長河這邊回到家,二柱子見陳長河兩手空空就知道事兒辦砸了。
“爹,咋了?建軍不愿意借糧食?”
“別跟我提建軍,那壓根兒就是白眼兒狼,也不想想他是哪家的種?如今有了點家底,就不認識人了,從今兒起,咱老陳家沒他那個種!”
陳長河丟了臉面,也懶得廢話,回到屋里便躺在了炕上生悶氣。
二柱子見此一幕,也實在沒了辦法,只能繼續下地去干活兒。
與此同時,離開家的陳建業兜兜轉轉出了村子。
他也餓了一天了,眼下又不敢回家,只能在村里轉悠。
可轉悠著,他便想起了二柱子那句話。
“對啊,這家里吃不飽,我可以去找娘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