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長河并不傻,他知道一旦舉報,他們家就無法在村里落足,所以,他也只是攛掇二柱子去舉報。
其實他也有私心,反正他現在癱在床上,出了事兒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凈。
如果二柱子一家被村里人趕走,這屋子往后就屬于他一個人了。
陳長河心里很清楚,二柱子夫婦對他沒什么孝心可言,他也只是想要借這件事,將這夫婦倆趕出去。
反正只要大柱子在,他往后就不怕沒人管。
但吳艷麗顯然不是二柱子,這女人精明著呢,壓根兒沒上他這個當。
一計不成,陳長河又動起了歪心思。
眼瞅著陳建軍家里買了火磚,他心里頭也羨慕,那可是好東西,眼下村里頭都還只有土房子,火磚那玩意兒值錢著咧。
按照現在的價格,一塊火磚都要五六分。
這一次,他們一家子被人針對,盡管是他們自己做的,但在陳長河心里頭,還是將這筆賬算在了陳建軍頭上。
他現在對自家這個大孫子可謂恨之入骨。
“那磚廠的活兒都是建軍那娃幫忙說合的,這兔崽子這回是在針對咱呢!”
陳長河躺在床上,一邊抽著煙,一邊開口感嘆著。
“他既然不讓咱家掙這個錢,那咱就自己去拿!”
吳艷麗知道老頭子沒安好心,但她心里頭也有氣,聽見這話,不免也動起了心思。
“爹,你啥意思?”
“他今兒不是買了那些磚回來嘛?你跟二柱子晚上偷偷過去,搬些回來!”
“那么多磚,他也不可能天天數,少他個百八十塊,沒人知道!”
“弄回來,那都是錢吶!”
吳艷麗聞言,心中一動,盡管這老頭子經常出餿主意,但這件事似乎還是可行的。
陳建軍蓋房子那地方,荒山野嶺,周圍也沒什么人家,再說了,那么多磚少個百八十塊也沒人知道。
但百八十塊火磚,那就是幾塊錢啊。
“這事兒可行!”吳艷麗瞅了二柱子一眼,當即打定了主意。
今天看著村里人賺錢,她心里本就嫉妒,眼下有這機會,她當然不愿意放棄。
深夜,吳艷麗趁著夜色,便跟二柱子兩人出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