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一隊身著玄色勁裝、腰佩狹長彎刀、神情冷峻如鐵的侍衛(wèi),步伐整齊劃一,如同出鞘的利刃般,護衛(wèi)著一輛同樣玄色、紋飾著獨特云雷暗紋的馬車,正沿著遠處的御道快速駛過。
車簾低垂,嚴密地遮擋著車內的一切。
“又是只看到車駕……”
旁邊另一位貴女失望地嘆了口氣,“云督統(tǒng)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,想見一面都難。”
“可不是嘛!聽說他今日負責整個獵場外圍的布防和安靖,忙得很呢!不過,光是看他這些親衛(wèi)的氣勢,就知道云督統(tǒng)本人該是何等風采了!”先前的貴女眼中閃著光。
“聽說他昨日在御前奏對,連圣上都贊他思慮周全,手段雷霆呢……”
“是啊,江南那樁大案,聽說就是云督統(tǒng)一手破的,那些個貪官污吏,在他面前嚇得屁滾尿流……”
楚音收回目光,端起面前的清茶。
這個名字,連同那些關于他鐵血手腕、神秘面具的傳聞,仿佛一張無形的網(wǎng),籠罩著整個瓊林苑。
就在這時,敞軒入口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和恭敬的問候聲。
幾名身著宮裝的內侍簇擁著一位身著素雅僧袍、氣質溫婉沉靜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。
她低眉斂目,姿態(tài)恭謹,正是慈安宮新晉的侍香女——妙心,她曾經(jīng)也叫南沐景。
妙心徑直走向太后專屬的觀禮席區(qū)域,并未向楚音這邊投來任何目光,仿佛只是盡職盡責地前來侍奉。
她安靜地侍立在太后席位旁,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影子。
然而,當遠處那輛玄色馬車再次駛過,引起軒內貴女們又一陣低低的議論時,楚音敏銳地捕捉到,妙心那看似平靜無波的視線,極其隱晦的、如同毒蛇般追隨著馬車遠去的方向,停留了數(shù)息。
那眼神深處,絕非尋常宮女的敬畏或好奇,而是一種……志在必得的灼熱與精密的算計。
楚音一眼便認出,這妙心就是曾經(jīng)的楚蔓蔓。
后來恢復了郡主身份的南沐錦。她知道南沐景沒死,卻也沒想到她敢公然再次出現(xiàn)在眾人的面前。
楚音現(xiàn)在有點好奇,難道南沐錦的目標,居然也是這位云督統(tǒng)!她攀附太后,如今又盯上了皇帝身邊的新貴,所圖非小!
“楚姐姐,”身邊的封若瑤輕輕拉了拉楚音的衣袖,帶著少女的羞澀和好奇,小聲問道,“她們都在說的那位云督統(tǒng)……真的那么厲害嗎?連太后娘娘身邊的妙心師父都好像很關注他呢。”
楚音還未回答,就聽見旁邊幾位品階較高的誥命夫人正在低聲交談,話題也圍繞著云霆:
“……云督此次負責安靖,聽說布防極其嚴密,連只蒼蠅都飛不進核心獵區(qū)。”
“可不是!有他在,圣上才能安心行獵。聽說龍淵將軍在錦州那邊鬧得厲害,圣上似乎有意讓云督統(tǒng)過問一下鹽務……”
“噓!慎言!鹽務水深,云督統(tǒng)何等人物,自有圣裁……”
“鹽務”二字像針一樣刺入楚音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