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好奇大人的世界,但要是沒你一起,我就不敢也不愿意走進去。
四哥,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,我明白長大之后的男孩女孩送花、看電影是什么意思。
我還想要你送給我的花,只想要你送的。我想一定是最美的。
我還沒去過電影院,想你帶我去,就算是很無聊的片子,和你坐一起,也會特別開心。
我只是不知道,你還記不記得那些小事,如果記得,又愿不愿意。
萬一不愿意,也沒關系的,回信時你說不記得就可以了,那樣,以后你只是我的四哥。
不論如何,如果能收到你寫給我的信,我都會很開心。
——蕾蕾
蘇衡看完信,心里酸酸軟軟的。
她那個慫慫的保守得要命的性格,寫下這樣一封委婉表白的信,不知要打多久的腹稿,要積攢多久勇氣,才能寄出。
可是,寄出之后,卻被原封不動地退回……
蘇衡深深呼吸,取出另一封信,展開來看——
四哥:
我家不停地讓我相親,你一定聽說了,就像我知道有很優秀的女孩子追求你一樣。
我反對了這些天,總算想通了,今天和姚文遠確定了對象關系,要是彼此不出大的問題,一半年之內結婚。
之前心情一直很矛盾,不甘心沒戀愛過就結婚,又想早些離開那個家。
現在上班了,我每天都要回家住,就算關系再好,姐弟三個擠在一個房間睡上下鋪,也感覺很不舒服。
至于不甘心,是我曾經寫過一封信給你,被退回了。
我想不通,特別難過,直到前兩天,去市里辦件小事,遇到了你的大學同學葉明達。
在公交車上遇見的他,聊了幾站路的時間。
他只知道我叫蕾蕾,不知道我姓什么,一直以為我是你堂妹表妹之類的親戚。
他說跟你做過合租室友,得兩三年左右,還說那期間要做你的私人秘書,把寄給你的信通通退回去,因為有幾個女同學總寫信給你,而你看都懶得看。他幫你退信的時候也有些不耐煩,總是不帶腦子的抄上地址姓名,退錯信耽誤事情的次數也不少。
我仔細問了一下時間,才知道上次寫信給你,恰好在你跟他合租期間。
不跟他聊我都不知道,你從上大學起,就是很多女孩子認定的男朋友人選;伯母一直不著急張羅你結婚的事,是想給你找一個學歷高能力強的女孩子。
優秀的女性,我這輩子都成為不了,而你應該找個最優秀的女孩子一起生活。
好笑的是,我以前居然從沒意識到,即使在新社會,也有誰配不上誰這一說。如果早一些意識到,可能會上進一些。